第12章 沙寇

柯宴和左度带着五十人马由苍山村的一个壮丁领路，一行人悄悄摸到贼窝下，根据两个派出去的斥候回报，这个贼窝最多不超过一百人，而且这群沙寇不久前刚抢劫完一个商队和村庄，以为能享受一阵，过个肥年，连周边轮守都松懈了不少。

左度靠在一棵树旁，一边听着两个斥候的话，一边随手掰下手边的冰块放进嘴里嚼的嘎嘣作响，说：“将军，这一个小贼窝，都用不到你出马，你这几天，似乎有心事？还是久不动手，手痒了？”

“哪来那么多话？”

“说真，用不着你出手，我带几个人上去端了他。”

陕北沙寇源于各地流民，占山为王，抢过路商队和百姓钱财，天高皇帝远，就算州府想解决也无计可施，更不能彻底断绝。若不是这样，那老村长和老县令也不会大老远的上门求助。

好久没动手了，现在手痒痒，恨不得提枪上去就干。

柯宴也就想找事分散注意力，并非想和左度抢人头，遂把五十人分了三个小组，“以防万一，每个小道派十人守着，左度你带着二十人直捣黄龙，若有束手就擒的，直接绑了。”

沙寇小贼不比作战有序的玄武军，还没怎么开打，见到左副将等人身穿硬甲便乱的像盘散沙一样，有些试图反抗的，也被左度手起刀落的解决了，左右不过一个时辰，随行的几个小将士开始清点物资了。

村庄虽然被抢，却无人伤亡，只是那队商队都是接单送货物的，一行二十人与一群亡命之徒抵抗，最终无人幸免于难。

“将军，沙寇留着也是祸害，将近百号人，想必没那么多牢房供他们吃喝，还不如烙了印带回军营操练一二好上阵杀敌。”

抢了人家物资还不成，竟然还把人都给杀了，这些人，死都不可惜。

柯晏点头，“正有此意，不过不宜安置在营内。壮丁都带回充公，老弱病残随交由县令发落，至于收归的钱银都一一归还。”

“老弱病残倒没有，不过倒是抢了好些姑娘。”左度下巴朝缩在山洞角落的几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努了努嘴，凑在柯宴耳边小声说：“这些人，太麻烦了，还是交由县令麻烦吧。”

左度长得一副十分壮硕的样子，要不是他身穿银色战甲，他比这些沙寇更像强盗，几个姑娘都没敢看他，哭哭啼啼的，看着他都头痛了。

“对了将军，听这帮小贼说银两没抢着，倒是有一些干茶叶，本来打算拉出去卖了的。听闻陆大人喜欢喝茶，”左度抓了一把闻闻，有些苦涩，“前几天去集市他那小侍卫还找呢，没得卖。要么？”

柯宴看到那些被整理出来的物资，有不少散落的茶，也看不出个优劣，“……有银子吗？”

“有一吊——哎？将军扔那干嘛，那是我的。”

“回去还你。”

不取百姓一钱一物是他定下的死规，柯宴把左度那吊钱取出半吊扔到那堆搜刮出来的物资里，用行军的麻袋子把那些茶叶装了进去，末了还不忘压实再继续装，想说一吊钱能买一麻袋子馒头，这几张树叶子，半吊钱多少都能装个实在。

这些茶叶，好像和他认知的那样不太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劣质了，希望陆大人能将就一下吧。

末了，柯宴说：“看这些活动痕迹挺新的，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在陕北关突然出现流寇恐怕有情况，之后派人留意周边，确保百姓安危。”

要是哪里冒出来的流民，怕急了会屠村害命。

左度把长枪上的结冰的血水抠下来，看了下了几个月未曾停的雪，听将军这么一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将军，这天气好像又冷了不少，这天气对我们最不利。”

北羌人常年生活在极北地区，这种鬼天气更适合他们作战，要打起来，虽然不会输，但是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大战没有小战不断，想到那些蛮子还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