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求助

数日后清晨，淮准按着腰侧的大刀快速进议事帐，“将军，我早上带人巡视看到一伙人往我们这边走来，那几个人说是上北镇梁山县苍山村的村民，还有一个是县令，有印章，说是要求助，我怕有什么事就带过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

“何百堂呢？”柯宴收起小型舆图放进怀里，取下佩剑由淮准带路。

“前天外出了，说是有正事，还没回，算着时间也要到今天正午。”

何百堂虽然不是正编军师，但大大小小指挥未曾失利，在军营声望极高，又是他们的朋友，进出军营不必禀报。

“我们先去看看。”

营外的吵闹声也传到陆锦营内，陆锦拢了拢衣物，撩开帐门，只能看到消失在视线的柯宴二人。

自上北镇回来之后，他似乎开始忙了起来，军队操练之事全权交给副将，不是早出晚归，就是议事帐呆上一整天，他二人面都碰不到。

那天醉酒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也并非一点记忆都没有，至少，他还记得他慌忙起身之间撞倒的水盆。

在躲他？

陆锦摸了摸放在书桌上的帽子。

虽然欠他良多，他会尽自己所能弥补，但并不打算在感情和他有任何牵扯，而他，也未必……

“大人。”七全刚从火头军那取了热水回来，禀报一声后掀帘入帐，“刚刚有人来，说是周边沙寇祸害村镇和商队，上门求助。”

“将军随同了？”

“是的大人，将军和副将要亲自带队。不过左副将一副轻松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听左度话里的意思，更像是去松筋骨去了。

“大人先喝姜汤御寒。”七全端来热水给陆锦洗漱，顺带准备了一碗姜汤。陕北不产茶叶，前几天在集市上也没见有卖，大人素来爱喝茶，此刻也只能用姜汤了。

军营里的碗很大，陆锦端起喝了一口，姜味太重便不愿再喝第二口了，手指摩挲着碗沿，“那些人摸到附近了……那天你和左度去喝酒了？”

“我……我见将军陪着大人，就跟左副将回来，就喝了两口，哪知那唤醉将的酒太烈了……大人，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贪杯了！”

醉将吗？

七全接着说：“大概有四五人，左副将似乎也有了察觉，不过也放任在军营外不管，那些人是皇上的人，大人先前不是不想管吗？”

大概两年前开始，皇上就暗地里派了大内死士，不知道是监视还是保护大人，不过大人向来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锦放下碗，坐正了身，提笔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写了一个字，七全瞧见了，眸光一凌。

“以后那些人出现，只有这个命令。”

是，他以前不管的又何止是他暗中派来的这些鹰犬，他对他的容忍，是没了度的，结果又如何呢？

七全肃然严敬，“是，少爷。”

大人身边有七个近卫，大哥一全是七人最年长也是武力最高的，而他最年幼，跟在大人身边时间最长，他们都不是皇室中人，使命便是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即便此刻大人下令除去那人，他们也誓死执行。

只是大人一直以来都不在意皇上在他身边安插了多少棋子，暗中监视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如今大人似乎有了动作，难道是皇上那边的人要对大人不利？

“七全。”

大人淡淡一声，七全脸色一白“唰”单膝而跪，“属下该死！”

许久未见大人发怒，他倒是忘了本揣测主子的心意，罪该万死。

前来求助的人散去后，外面安静了不少，只有阵阵铿锵有力的训练口号和正在轮值铲雪的小士兵交谈声。

陆锦坐在案桌前垂眸练字，七全挺直脊背跪着，帐内很安静，炭火烧的足，偶有几声噼啪爆裂声。

“这里的人，作息如何？”陆锦写了一页宣纸才示意七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