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禁苑回廊中,月白澜衫的身影微现,绸带束发,玉扇轻拂,脚步轻快间,可显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一路畅通无阻,抵至前苑。
蒹葭跟在后头,面色犯难,李竹西作为嫡长公主自小受尽万千宠爱,时常偷溜出宫去玩,就是打扮成书生模样,还爱捉弄小姑娘和和尚,如今经年已去,不知为何今日又这身打扮到了禁苑。
待二人抵至前苑,空无一人,假山冰湖泛起烟雾,只见冰湖上正蹲着一个人,蜷缩成一团,百无聊赖地逗着冰湖里的锦鲤。
姜清漪被侍女看的紧,就让南烟带她们去后厨帮忙,自己好清静清静,可现下正为挖地道的事烦恼着,挖到一半,发现这宅院下方以澄浆城砖堆砌,比岭南这等湿热之地砖瓦更加厚实,她一己之力压根挖不掉,除非有火药来炸开
哗啦一声,李竹西一收折扇,抚着衣摆落座,感慨道:“人都去哪了,都没人来看茶伺候吗?”
语气沉稳,嗓音清冽,听不出男女。
这扇子声吓得姜清漪一愣,左右瞧着无人,她只好倒了杯茶呈上去,尽显慌慌张张,差点被台阶绊倒。
蒹葭眉眼一挑,茶水都凉了,一言一行都像是新入府的丫鬟,着实莽撞。
她双手覆在身前,沉声道:“你们的主子呢?还不快来拜见公公子。”
“主子?”姜清漪愣了下,这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她双手互握,回复道:“殿下不在这,应该在王府,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这禁苑守卫森严,这二人能进来,应该是得了傅朝翎的应允。
李竹西看出她的紧张,柔声道:“你别紧张,我就是听说摄政王殿下带回来个远方亲戚,还是个姑娘,我们想见见,可否请她出来?”
姜清漪一怔,“公子说的,应该是我。”
此话一出,蒹葭瞪大眼睛,“你?”
说罢,绕了她一圈打量,模样还算端正,可身无二两肉,身材瘦削,手还有点糙,口音也不像北方之人,怎么看都不像傅朝翎能看上的人。
那她是来做什么,杀手?细作?不会是拿来献给陛下或是某个重臣暗中使坏的?
蒹葭连忙摇摇头,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酒娘,酿酒的。”姜清漪脱口而出,又立刻止住话语,心下犯难,这傅朝翎对她身份不做解释,季康又搪塞了几句是远方亲戚,什么说辞都没给她。
李竹西也有些惊讶,难不成是因为傅朝翎好岭南的酒带回来个酒娘,可也不应该放在禁苑跟犯人一样看着。
她打量一番,定下心神,问道:“别怕,你叫什么名字?”
姜清漪能感受到这侍女的打量,心下不舒服,可能来这的人非富即贵,她不想得罪,说道:“姓姜,姜葱蒜的姜,名清漪。”
蒹葭:“清漪?那岂不是!”
李竹西眉心一蹙,拉住蒹葭不让乱说,她这才明白,为何傅朝翎那晚会那么大反应,想来这就是原主,他们二人在那之前就认识。
“殿下带你来到底是做什么?”
姜清漪攥紧了手,冷汗直落鬓角,这一看就是有意来追问的,傅朝翎不希望旁人知道他这十年的事,若是被察觉到,恐怕知晓的秦娘子母女,还有张叔,还有
所有人都幸免于难。
姜清漪屈膝跪下来,颤声道:“公子,我家里是做酿酒的,父亲原先和殿下认识,后来父母双亡,殿下看我可怜就带我来上京,酿酒给府里,至于他们怎么认识的,我真不知道,只是听从殿下安排。”
说罢,双肩微微颤着。
她鲜少说谎,如今错漏百出,把事情全部推给傅朝翎,总好过道出真相,她可不想昨夜之事再出现一次。
李竹西往后一仰,带着几分审视,知道她在撒谎,也没追问。
随即合起折扇,扇骨抵着姜清漪的下颔,对上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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