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
!我自己会喝的。”
傅朝翎眉头拧紧,冷声道:“喝了。”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南烟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匆匆忙忙捧来一碟蜜饯,颔首道:“婢子该死,忘了姑娘不爱苦辛,需蜜饯做辅。”
傅朝翎愣了下,这习惯是熟悉她的人都会知道的,偏偏两人在一块生活了十年,他却忘了,还不如认识一月的南烟。
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尖。
姜清漪仍偏着头,不愿看他,却见他拾了颗蜜饯咬着。
倏地,不等她反应,脖颈一紧,傅朝翎拉着她过来,将蜜饯喂到她嘴里,蜜饯甜腻瞬间化开在唇齿间。
姜清漪猛地睁眼,心下一狠,咬破了他的嘴唇,血渍瞬间晕染。
傅朝翎这才将她松开,擦拭着嘴角的血,轻笑一声,温声道:“喝药。”
这一幕被侍女看在眼里,垂眸不敢看,最近的南烟几乎被吓住了,托盘举过头顶,闭眼低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姜清漪气的直发抖,可也怕他再来一次,咽下蜜饯,将药一饮而尽。
傅朝翎脸上仍挂着笑,注意到她的手有很多新的细小伤口,拉过来瞧着,问道:“你这手怎么比在岭南的时候还要糙?”
姜清漪心下一紧,连忙收回来,这都是夜里偷偷挖地道出去弄的。
傅朝翎打量着,抚指间玉戒,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从那以后,杏仁这玩意没再出现在禁苑里。
福安长公主府。
原本名叫“清漪”的侍女改名为“蒹葭”,她将近来得到的消息告诉李竹西。
李竹西抄着祈福文的手一顿,微惊道:“傅朝翎从外带回来一名女子?”
蒹葭郑重点头,“千真万确,婢子从官道上的驿站打听来的,殿下近日因追查俞家余孽外出一趟,后来带回了一名女子,就藏在禁苑里,没有带回府中,公主,这说不定是个把柄?”
“把柄?”李竹西笑了下,捻着佛珠走动,“这傅家人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若说傅朝翎有把柄,有软肋,我宁愿相信是傅家秘术,或是凌家,怎么会是个女人,这女子莫不是要成为下一个凌家小妹?又是一桩杀孽啊!”
蒹葭屈膝跪下,压低声音道:“公主,您想想,这满朝上下都奇怪他是怎么突然在十年后回来的,当年俞将军可是斩钉截铁地说已经斩草除根,绝无生还可能,这女子说不定和这有关系,公主即使不为您自己,也要想想大梁和陛下啊!”
李竹西一怔,紧紧捻着佛珠,看向香案上的牌位。
身处佛堂之中,长信灯常燃,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觉着一片漆黑,前路无明。
幼帝登基,摄政王把持朝政,只要他在一日,这大梁皇权就不可能回到李淮左手上,偏偏傅朝翎行事谨慎,没有任何破绽,如今带回来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思及此,她将祈福文丢进火盆中,沉声道:“派人去和傅朝翎说,本公主要去趟禁苑,就说想要看看赤兔这新鲜玩意儿。”
傅朝翎知道后有些意外,淡声道:“没想到这李竹西深居佛寺多年,消息也不闭塞。”
季康颔首道:“属下这就去回绝。”
“不用。”傅朝翎穿好朝服,缕着衣袖,“阿翁,就让李竹西过去。”
“可是!”季康再清楚不过这公主的性子,阴晴不定,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若是这姜姑娘又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反正留在身边,也是迟早要见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她本来就应该好好伺候。”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蜜饯,出门上朝,看来心情还不错。
季康顿时傻眼,目光落在蜜饯上,嘀咕道:“少爷不是不爱甜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