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桥
清晨时分,养马的师傅将青棕骏马牵出后院,在县衙大门前喂些水喝。
如今马厩里多了些新马儿,但还是原来的那匹跟粱聿比较亲近,因此还是选了它出行。
祝怜星昨晚的话,正巧让粱聿有了点些头绪,虽然不能准确知道声望值上升的细节,但大致能摸清一个路径:
做的事情的影响力越大,见效越快,声望值就升高得越快。
就比如上次在临川县帮助泄洪这件事,直接让粱聿的声望值从35飙到了60。
因此粱聿准备去碰碰运气,这个时间点,临川的洪水刚退,百废待兴,可做且能直接见效的大事比风兰多,也许事成之后声望值就直接达标了。
总之且去看看,怎么也比刮砒|霜要快。
这两天银两出入,账目比较多,祝怜星也就不得空跟粱聿一起。他肩上披着件雪白的长袍,立在门前,望着翻身上马的人。
粱聿扯了扯缰绳,弯腰将祝怜星抱了上来。
春日的早晨还停滞着夜晚的寒气,祝怜星的指尖有点凉,粱聿攥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侧贴了一下,旋即将祝怜星放下来,说:
“上屋里去。”
话罢,策马远去,马蹄声达达,祝怜星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粱聿循着上次的路线,又图省时直接攀着石块翻,很快就抵达了临川县。
巡视四周,洪水果然已经消退,覆着一层薄薄泥沙的地表裸露出来,人也多了起来,许多流亡的人听闻洪水退去,陆续地赶回来,正躬身捡拾地上能用的砖块瓦砾。
粱聿凭借脑子里的印象去找上次来时见到的、搭建在半山坡之上的蓬草小屋,却来回几次都不得见,正要下坡时,被山脚下的人给喊住了。
“县令。”齐献谦手掌拢成喇叭状。
粱聿快走几步下山,他记得这人,正是上次施粥照顾流民,祝怜星口中的“齐哥”。
“好久不见。”粱聿说,齐献谦作揖道:“县令。”
两人年纪相仿,粱聿不想跟他来这一套,摆手说:“以兄弟称就行了。”齐献谦大概也觉得他不像个县令,没有多推辞,称了一声“粱兄”。
“这里最近怎么样。”粱聿问,两人并排在街道上走,路上积水薄覆,鞋子上沾了一层湿黏土。
齐献谦视线扫到前方倒在道路中央的一棵枯树,迭步过去,圈住树干,粱聿也搭把手,两人合力将这拦腰折断的半截树干抬到了一旁。
“还成,洪水退了,人都渐渐回来了,慢慢来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干。”齐献谦拍掉手上的泥土,“梁兄这次来是……?”
粱聿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说特意来帮忙的,自己一个他县的县令,总显得有点怪异。
齐献谦似乎看出了他的思量,笑笑说:“看来,又是来做慈善的了。”
粱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齐献谦掉头换了个方向,向河岸走去,说:“上次就看出梁兄不似寻常人,若真是这样,的确有件事要拜托你。”
二人来到河岸旁,只见许多块长木板由钢索钢钉连着,铺排在一起,足足有几十米长,摆在岸边无水的空地上。
“这条小河连接着两岸百姓,从前也是有一座木梁桥的,但早被大水冲跨,顺着散到下游去了。”齐献谦指指原来木桥的位置,还能依稀看到岸边石墩压出的痕迹。
粱聿靠近查看,见原来岸边桥梁的印记上已经重新打了木桩,看来是已经着手打造新桥了。
齐献谦望过河岸对面,说:“没了这个桥,两岸往来要从西边去绕,非常远。所以大水下去了之后,大家就想着先造个临时的小桥用。”
说罢指向叠列的木板:“木板桥省时省力,先将就着使,等以后都安顿好了再换成更为结实方便的木梁桥。”
粱聿点点头,表示了解,问:“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