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病态

大半时辰，怒火有些不自控的掀了珠帘进大佛堂。

大佛堂常年燃香蜡，香火气息充斥着整个屋子，莫名让司马究心底生厌。

“皇上这是不耐烦了？给哀家请安是耽误你时间了？”

太后护甲真金雕凤，持着佛珠半斜靠着榻闭目小憩，一个老嬷嬷跪在一旁替她揉太阳穴。

一位雍容华贵的太后。

先帝在位时废了一后，在天命之年遇到了冯氏，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如今先帝走了将近十年，太后三十多岁，人保养得当，看起来倒像是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加上这些年一直在慈寿宫吃斋念佛，鲜少见人，就连当年司马究少年登位，也没有要求垂帘听政，深居简出，外人见到了也不会把她和执掌凤印十几年的太后联系在一起。

“皇太后，朕没有那个意思。”

太后没起身，甚至都没有睁眼。

司马究朝她虚行了一礼，说：“皇太后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朕来请安也拒见？”

以前司马究总称呼太后为母后，不知何时再见，已经是“皇太后”了，不过太后也不在意司马究的态度，手缓慢的转动着佛珠，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皇上也十五了，考虑一下首秀的事吧。但是立后之事，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皇太后，首秀不急，当然，皇后之事，也不急。等朕正式继位那天，再考虑也不迟。”

太后顿了顿，睁开凤目扫了一眼司马究，说：“宫中之事，哀家不想干扰，既然皇上自有打算，哀家便不多说了，皇上公务繁忙，以后请安的事便免了罢。”

“连请安的事都可以免了？皇太后，朕一年见你的次数不过屈指可数，明明都在宫内。不请安，你是不是老死在这也不会主动去看朕一眼？”

“死”字太忌讳了，司马究却能笑盈盈的说出来，太后转动珠子的手一停，老嬷嬷对慈寿宫的宫娥奴才使了眼色，宫娥奴才便悄声退了出去，掩上门。

皇家秘闻，那都是砍头的重罪，有耳朵也要当作没有。

老嬷嬷微微伏了伏身，“皇上请慎言。”

司马究怒目而视：“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老贱奴，也配这么对朕说话？”

“皇太后，母后，”司马究眼神犀利的看向太后，“朕有时真的在想，你真的是朕的母后吗？自小陪在我身边的便是老师，你从来不过问朕。朕已经是九五之尊了，你对朕还有什么不满？”

“皇上，你是在质问哀家吗？”佛珠又开始转动了起来，太后甚至脸色都没有变化，缓缓开口，“没有什么不满，如果没什么事了，请回吧。”

“不，不是，朕只是来告诉皇太后一件事的，廷试安排在三月份，届时三元一出便是春狩了，几位哥哥已经有三年多没来了吧？今年也不知道头筹在谁的身上。朕公务繁忙，既然安已请了，朕还要回去处理公务。”

说话完，司马究往外走去。

已经无所谓了，她正不正眼看他，于她他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他有老师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