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狐裘

元晋二百五十一年的最后一天，虽然依旧不见天晴，陕北却难得没见雪。

玄武军难得今天一天都没安排训练任务，却比往日还要忙些，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盼了一年了，今早儿我瞧着火头营那里拉来了许多东西，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可不是，前几天见物资下来了，难得那边这时候肯拨发东西。”

“我瞧着……陆大人早！”

见着一身素白宽袖衣物的陆锦站在营帐门口，几个路过的小士兵“啪”的一下子站直了，打了招呼后都溜走了。

陆锦手缩在大麾里，听来来往往的士兵谈论怎么过个年，想到以前自己怎么过的，好像是早些时候在宫里陪司马究用膳，晚些时候就回府……然后看奏折？

许是过了太久了，不太记得了。

“陆大人，这么早？”

是司马宁和他那个近卫。

三个外来户，均在陆锦营帐不远处扎营。

“嗯。”

陆锦上不跪天地，下不跪皇帝，见到司马宁也是淡淡的颔首。

什么样性格的人司马宁见多了去了，陆大人不怎么乐意搭腔并没有让他对他兴趣有所降低，抄着手挪近陆锦身边，视线转了一圈，说：“陆大人身边怎么没个随侍？自己一个人，多不方便啊，阿宴也真是的……陆大人问您个事，您今年贵庚？”

司马宁视线没有半点收敛的打量，看着比他还年轻。年纪轻轻的元晋摄政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不眼热？

“听说您师出陈老，那位一生只收一名关门弟子的陈老太傅，他可真的是一位传奇，连我的师傅都……”司马宁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缩了缩脖子，“陆大人，您觉得突然有些冷了吗？”

陆锦始终不接话，他在想那边那个人为什么还在看热闹。

柯晏视线与他短兵相接了一会后，再看总感觉某人要记他小黑本了。

“怎么，这么早就已经开始叙上了？”

“阿宴，早啊，没叙上，碰见了说两句。”司马宁不摆世子架子也不太遵长幼之别，柯晏比他大上四五岁他都能阿宴阿宴的喊的自在，“就看着陆大人如此年轻，阿宴，你知道陆大人今年多少岁吗？”

“我过来正想叫你的，”柯晏指了指后面，“淮准有事说找你。”

“哎呀——”司马宁握拳一击，“忘了还有些事要跟淮准商量来着了，那个谁，我们先走了。”

那个他始终记不得名字的江湖人不言不语的跟在风风火火的司马宁身后。

“咳，陆大人这么早？”陆锦撩开营帐入内，柯晏也跟在后边。

陆大人的营帐一贯整洁，就算没有七全收拾，床上的被子依旧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还隐隐有一丝茶香味。

柯晏还有事，便不坐下了，抱臂挨着中间的木桩站着，有点漫不经心的问：“说实在，我也挺好奇陆大人如今贵庚？

一直传闻陆大人是最年轻的少师，三岁赋诗，五岁著章，当年正式摄政也不过十五六岁，与传闻那位12岁为宰相的人物不遑多让，如今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应该也是二十五六左右。

陆锦坐下饮了热茶，眉目半敛着，“将军在变相打探我的生辰吗？”

“是啊，大人肯告知吗？”柯晏食指轻叩佩剑，未等他回答又问：“你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

“你要出去？”

“拿些东西。”

陆锦突然想到了刚才听到的炮仗，不过开口说的却是：“不缺什么。”

“怎么还不来？”上北镇成衣铺的掌柜等候了一早上，眼看着都快到了正午还没见客人来取东西，急的团团转，那位客人定制的狐裘可不便宜，用料精贵，做工更是花了他们三人三四个工期，几乎是通宵赶制才在昨晚赶出来。

一个妇人在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