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感情
这时一袭玄色劲装的柯宴无声落在那几人身后,在那领头人腰间摸索一番,一块银质腰牌被翻了出来,果然,上面一个“典”字尤为显眼。
柯宴轻哼了声,把令牌扔回去,人也不过多停留几个起落,半刻钟后就到了山顶,那里,已经有人背着手等候多时,白天遇到了那两个布衣此刻一身暗色劲装守在两侧。
“明叔,让您久等了。”
那人从硬挺宽厚的背影来看应当还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人,转身看到他的正面时,却已经双鬓生白。
拓跋野明打量了他一圈,见他没有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我的人在公府附近看到有人持着你的令牌才发现你在北羌遇险,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被你副将截了人,幸好你无事,否者你师傅,还不知道要怎么怪我了。”
想到陈真章,拓跋野明冷硬的眉眼才有一丝温情,他最是宝贝他的徒儿了,以前这个小子还小的时候也真的会得寸进尺,没少和他抢真章,现在倒是学会对他多了几分客气。
柯宴自小知晓师傅和明叔之间感情深厚,两人之间的感情,本与国疆、他人无关,却不想还是被这些尘世拖累,没有好终场,师傅走的那一夜,曾经威风凌凌的那个北羌常胜将军双鬓一夜生白,也是在那不久后远离了世间的种种纷争,守着师傅的骨灰盒不再过问世事,如今五个年头了,明叔还一直站在原地,一直等着永无归期的人。
师傅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反复嘱托明叔照顾他,那时的明叔还是北羌的常驻将军,但是为了师傅还是答应下来了,这些年更加不过问北羌的任何事务。
“我没事。幸好没给明叔添麻烦。”
前些天不得已拿出腰牌,是柯宴第一次向他求助,也幸好并没有真正让他出手。
“那些事早就与我无关了,我只是遵守你师傅最后的遗愿。”拓跋野明摇头,背手看着对面的峰头,“你家那两老头,估摸过的倒是挺惬意的。”
柯宴愣了一下,笑道:“应该是的。”
拓跋野明不便多留,看到柯宴安然无恙也要走了,“你方便的话,来看看你师傅吧。”
柯宴颔首,“我省的。明叔……感情之事,会成为人的负累吗?”
此时拓跋野明已翻身上马,听到柯宴如此问,持着缰绳安静了片刻,说:“不会,他会让你变得更加惜命,心里空缺的那块,仿佛就此完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