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时
那就是不一样的。
而早先时候手腕剧痛难忍,他瞬时被夺去意识,昏昏沉沉之间好似身在黑暗庙宇,瞧见个模糊人影冲进来,仗着所有人都昏睡一地便张口念叨。
“就让你们听我的,就知道瞎跑。这狗司命,哎,死沉。”
谢逢野责骂的话没停过,他把大家往身上挂的动作也没停下。
最后轮到俞思化时,他怪罪道:“就跟你说了少管闲事,乱添麻烦。”
俞思化就记得靠上了一方胸膛,听他嘴碎着奔波,却听不着心跳。
是了,鬼神应当都是没有心的,要爱万物,又不能爱万物。
只是这冥王,好像一只整天呲牙吓人的大狗,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离他远些,这样才没人瞧见拴着他的那根链条。
如今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在身前礼貌寒暄,可断定其身份贵重——而俞思化看到了拴着谢逢野的那根链条。
他笑笑:“嗯。”
青岁回笑,然后就这么走了,谢逢野都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图什么啊?”
土生终于有机会可以插话:“是啊,你说他们弄这么大阵仗,图什么呢?要没这一遭,阿净也不会旁生别的劫难,反而破了天道定的规矩,这样才让他们有可能长相厮守。”
“长什么相厮什么守?”谢逢野挖苦他,“你这喜欢乱定结局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土生语噎:“你不是说……”
“我是说过这话。”谢逢野指着沐风,“他今晚过后还不知如何。”又指向收着阿净的荷包,“而且,她都不一定能不能活过今晚。”
长相厮守嘛,一个婴孩守着坟堆也算厮守不是?
沐风愕然:“那阿净道心不是回来了吗。”
谢逢野不多说,蹲下去把那颗开裂的光珠融进荷包中,闭眼算过一阵。
他揉揉手指,和煦地笑了:“很好。”
土生欣喜道:“她没事了吧!?”
“她要死了。”谢逢野如实道来,“最多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