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继续抄着,沉声道:“没有。”
傅朝翎缓步走来,淡声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有人去看过,早就被野猪咬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还魂也还不来了,要找本王寻仇,还是下辈子才好。”
她忽然想到血肉模糊的样子,心下忍吐,傅朝翎从袖笼拿了几颗蜜饯给她,随即让南烟和季康下去。
姜清漪奇怪他怎么会带着,可还是接过来吃,眼中压着情绪,心下默念佛经,望他们下辈子能投到安稳人家去,一辈子平安康乐。
傅朝翎注意到她的神色,走过去抚着她的发顶,沉声道:“不过说到今日,你做的不错,本王很满意。”
活脱脱像是回家的主人在夸奖自己的宠物。
姜清漪咬了下唇,没好气应了声。
傅朝翎捏着她的下颔过来,细细摩挲着,“可你要记住,永远也不能对我说谎,明白吗?”
听着这话,她手上握笔加重,墨渍晕染加深,字顿时糊作一团。
傅朝翎无奈,将《千字文》和竹纸放到一边,拿出新的竹纸来,“今天不抄诗经了,抄别的。”
说着,走到她身边,持狼毫点墨来写。
姜清漪打眼一看,“傅什么什么”
“没想到我不在,又认多了个‘傅’字?”傅朝翎有些意外,将狼毫笔交到她手中,“这是我的名字,照着写。”
姜清漪接过,神色难测,这个字还是俞方停教她的
她抚着狼毫笔,质地柔滑,雕刻精致,徽州墨氤氲着淡香,回想她儿时省吃俭用一番,才在小摊上买了最便宜的纸笔墨给他。
似乎能想象到他忍着低劣文房四宝,还得抄书赚钱的模样,姜清漪扯了下嘴角,照着他写的一笔一划,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写完这三个字。
堪称鬼画符。
傅朝翎微眯着眼,左右打量,“这照着写,你都能写成这样?”
这么多年,他就认真教了那几个字,她就写了整整十年。
姜清漪偏头,沉声道:“之前没学过。”
傅朝翎一愣,压着心下不明情绪,圈住她的腰身,抓着她的手来矫正握笔,“看好了,我只写一次。”
小时候,姜清漪将他带回家里洗干净后,她就发现这小郎君唇红齿白,生得好看,除了身上有些鞭痕刀伤外,皮肤细嫩,那双手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看着两手交握,粗糙细嫩交织,着实诡异。
姜清漪没再多想,顺着他的笔画着力,写完陌生的名字。
傅朝翎满意地点着头,沉声道:“就照着写,抄一千遍,给我牢牢记在心里,不该记住的,就永远忘了。”
“一千!”姜清漪欲言又止,若是她有意见,说不定还要抄更多,只好照着来抄。
依旧是不忍直视。
“笔画又弄错了。”傅朝翎无奈,继续握着姜清漪的手,重新一笔一划地教。
“这里的翎字还有一点,手腕放松”
温声细语,嗓音低沉,鼻息轻轻从耳垂擦过。
姜清漪一时出了神,好似回到以前,还在那座土瓦房时,傅朝翎就曾教她写过“岭生”和她自己的名字。
名字笔顺复杂,她学了好久还未规范,他也是这样,边教她写,边在耳边叮咛。
眸光闪烁,溢出不明的情绪。
倏地,傅朝翎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你在看谁?”
姜清漪回神,躲过眼神交集,“没没有在看字”
话落,眼前光影掠过,遮住了窗外月水,唇上触觉冰凉。
傅朝翎捧着她的脸颊,发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