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萧影往事,忘寒之解
日,等到天黑,等到外头再听不见绝云派的声响。
我抱着木桶,胸口疼得厉害,脑子里飘过好多好多与钟月的过往。
想起她与我在绝云巅互明心意,想起竹影下她教我奏箫,我以剑相和,想起向来谨遵师命的她为我顶撞师长,想起我竟从未敢牵过她的手。
夜半,弯月落在井的正上方。我抱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爬出了湿滑的井。
出去后才发觉,师兄的尸体正躺在后院不远处,身下掩着师嫂,头朝着井,手上还拿着长空剑。二人并未烧着,我探了口鼻,也不像为浓烟所呛。这场大火,实在蹊跷。
我望向凌云山顶灯火点点,唯余怨愤。血海深仇,此生不忘。可我不能逗留,悲恸之下,也只得抱着这孩子对着师兄师嫂重重拜了一拜,便拿走了师兄手中握着的掌门之剑——长空剑。
这把剑,必将成为我和她复仇的尖刃。
湿透的衣裳结了冰,又冷又硬。我抱着脸冻得通红的她,走在无尽白茫茫的大雪里。那个夜,又冷,又长,眼前一望无际,好像如何也走不到尽头。月光映在雪地,照得通明。
承鹤那一掌给得极重,丝毫没留师徒情面,更没想留我的活口。我愈走愈是乏力,足下沉重,怀里的孩子呼吸又浅又弱,也越发似铅坠。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就这样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咬着牙往前踉跄,四下却并无人烟。
直到满天乱飞的棉絮点子里,迎面出现一个黑点,闯入我的视野,愈来愈大,伴着疾行马蹄声直冲而来,我才意识到,眼前是一驾镖车。
镖局走镖素不夜行,除非……
镖局车后紧跟着的嘈杂马蹄声,夹杂的呼喊声,映证了我的猜测。
我拼死拦住了那驾镖车,一跃而上,不由分说便将孩子塞到那人手里,拔剑便朝着追杀之人搏去。
贼匪武艺平平,却人多势众,我伤重力有不逮,虽将其尽数斩杀,身后还是中了几箭。
我趴在雪地里,脸埋在积雪中僵得麻木,已然无力抬起。那人抱着孩子,身后还跟了几个兄弟,朝我大步跑来。我看着翻飞的镖旗上明晃晃的乘风二字,只能断断续续将“换她的命”这几个字勉强挤出口。
我赌赢了。
他将这个孩子养得很好,连着自己两个亲生女儿一道悉心照料,视如己出,也将一身血衣蘸雪的我带回养伤,他性格直爽豪放,与我极是相投。我的伤在春天来前慢慢地好了,可这孩子,却似乎不大对劲。
她格外怕冷。
最初的几年,我们都以为是我抱着她在雪里走了大半夜,故而留下了寒症,只是冬日里多加保暖些,谁也没太放在心上。
我一直暗中盯着绝云派的动静,后来才听闻那夜之事已然作为绝云秘事被按下,多方打探才得知,那日承鹤竟将李焉识也逐出了师门,还在几日后,亲自出手将玄灵派涉事之人一一枭首。
我这才将调查的目光转向玄灵派。
玄灵派因机关暗器,掳掠药人制毒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人人喊打却又厌恶惧怕,如阴沟里的老鼠,因此他们的消息也极为隐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深入,我渐渐描摹出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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