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断事乱
了。 “奏折批完了吗?” 他忽然说。 晏主点头,“昨日连夜把今日的批完了。” “前些时日给的书看完了吗?” 晏主点头,“虽然还不能背下来,但理解是不成问题。” 刘命长点了点桌子,晏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半晌,他问:“云氏那人审出了什么吗?” 晏主依然点头,诚恳道:“昨日南司已经将情报都交给了朕,朕将云氏关进了地牢,设计阁首的人朕定会帮阁首找出来!” “……”他不绕弯子了:“陛下想睡了吗?” 晏主直觉危机袭来,顿了一会,看他一眼,诚实点头。 “陛下明日不用上朝了。”他渡到书架旁,随意抽出一本棋谱,扔到书桌上,“陛下把这本棋谱专研透再就寝。” 晏主:“?” 刘命长理了理衣裳,离开前嘱咐道:“陛下能子时回宫,想必也能在辰时前将这棋谱专研透的,明日内臣会来检查陛下的棋艺是否进步的。” 晏主睁大眼睛,看着他走到门口,停下来又补充了一句:“若下次陛下还有马车行为,就不止一个晚上不能睡觉了。” 晏主:“……”她在脑海中想了世间最恶毒的话,但都不足以表达对刘命长的愤怒。 忍! 从前晏主是很有兴趣研究下棋的,只是那日被刘命长一阵虐后,本能就不想再碰了。她看了约莫两刻钟,困意席卷,但还记着刘命长的警告,又强撑着眼皮,最后干脆捎上棋谱走了出去。 夜半子时,寒气深重,晏主摸了摸怀里的中官令,安心了一点。 她想着刘命长跟她说的那一番话,平日里刘命长虽然也爱教训她,但一般只付诸行动,不愿口头多说,顶天了也只是警告几句。这多说的几句派头,倒像是从前她母亲的做派。 想到这,她打了个寒颤,把脑子里胡乱的想法统统甩开。 皇宫最西北方的静云殿紧靠着洞明湖,潮湿阴冷,是软禁皇家罪人的地方。她的皇叔旻亲王兵败之后便被收押在此处,晏主并未实打实见过这位皇叔,但也有所听闻,旻亲王从前只是一闲散王爷,哪里看得出来是会造反的料。 平日里事情太多,想去看看这位皇叔状况都没时间,如今正好,反正也不给睡觉。 晏主拢紧了大氅,但寒气吸进身体里还是让她有些难受,好在此时没有风雪,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走了一刻多钟头,才走到凤栖宫后面的月见台,离静云殿还有些远。 她自觉今日行径有些莽撞了,步履维艰,凤栖宫无人居住,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倒是宣宜殿了,得去叨扰一下陆川了。 她这样想着,加紧了步伐,却不想石卵小路湿滑,脚下一溜,就要栽到假山上。 “砰” 结结实实砸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但脑袋不算痛,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晏主有些惊恐地抬起头—— 对方一身黑衣,眉目锋利算得上俊朗,右脸上一道细长的伤疤,在寒夜的侵染下生出一股肃杀之气,却在看见晏主眼睛的一瞬间收敛了。是个陌生面孔,对上晏主视线的一瞬间就垂下了眼皮。 “陛下小心,属下冒犯了。” 晏主回过神,后退两步,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人,衣料暗沉,宫灯之下隐约可以看见天策使的蛟蛇图腾。她理了理衣裳,按着心口平缓着心跳,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你是阁首送到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