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
巴的,看起来怪吓人的。不要说桂嫂,哪怕是接生多年的稳婆,见此也是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哪是婴儿,是妖怪。”丫鬟之中不知谁吓得嘀咕了一句。话语如石投入水中,其余的仆人纷纷停下来了手中的活,眼中充满着各种猜测和惊吓。春莺跟着看完了整个接生的过程,此时已经被吓得言语混乱,也跟着胡乱呢喃:“妖怪,不对,不可能,但是这是黑色的,是黑色的。” “住口。”这些胡乱之话绝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开了,日后会成什么样都说不准。凌挽馥指着裹布,对稳婆说道:“这交由你去处理,往常那些怎么处理,这个你也就怎么处理。” “少夫人饶命,这我可怎么处理。”稳婆负责接生,遇上夭折的,一般都是由她们稳婆去处理的。只是这夭折儿太过诡异,浑身透露着不祥,稳婆看着害怕。 “不敢?”凌挽馥冷笑道。“这怎么说都是个夭折的,不会叫不会哭的。那些明明可以生下来,在你手上不也成了夭折的。那些你下手的时候你都不害怕,这个要你接手的,你反而害怕?”稳婆这行当,接生是积福,但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孽果,要借助稳婆在他们没出生之前送走。这些不能摆上台面的事情,掌管凤宜阁的凌挽馥来说,就不见得会给稳婆忌讳不谈。“当然,今日之事不会亏待你。今日的酬劳准让你满意。只是,今日所见,也望你老能健忘些。不然的话,这会是什么后果,相信你必然会知道。二夫人不幸诞下夭儿,望体谅怜悯。” 凌挽馥冷冷地坐在那和稳婆交代着。语气平静淡然,然每一句听在稳婆耳里,都带着夜的沁凉,比先前二夫人生产时的哭叫声,以及手中的夭儿更加让稳婆感到害怕。“事已至此,夫人请放心,这就交给我,我先行退下了。” 处理完稳婆,剩下的就是在场的。凌挽馥眼看了所有人一圈,道:“二夫人今日诞下的小少爷,不行坠便夭折。其他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我一句都不想听到,倘若一旦查出,必惩无疑。明白了吗?” “是。”房内的丫鬟、仆妇忙下跪称是。少夫人是个看起来面善的,实则动起手来可是一点都不会手软。她们都不过是仆人,可不敢去挑战她的话语。 凌挽馥从翠汀苑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和闫楚禛回到宿石居时,已是天微微亮。忙活了一个夜晚,身心极度疲惫。她很想躺下休息一回,然在翠汀苑房内沾染的血腥味与药草味布满衣裳,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凌挽馥坐在软塌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回想起夜里那一幕,着实惊心。 “睡会?” 凌挽馥摇了摇头,“不睡了,还得去祖母那边。” “不急,祖母那边也需要歇息,你晌午再过去也无妨。”闫楚禛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试图这般能减除她的疲劳。无法保住母子平安,她的心里到底还是不好受。 “倘若,幸好是保住大人。不然。”后面的话,凌挽馥很轻很轻,许是力气耗尽,也许是这般轻盈能减缓她心中的压抑。那个孩子,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希望,到底是她间接决定送走的。 “那是自然,你不必担心,随心就好,结果如何,我都会在。”先前祖母或者叔父一旦做出保子弃母的决定,闫楚禛知道,按照凌挽馥的性格,必然会竭尽全力去保住婶娘,哪怕是与祖母他们为敌。她藏在深处的善意,让她在抉择之间不会丢失自我。他不需要一个无灵魂的闺阁花瓶,他需要的是如她这般,有血肉的活生生的妻子。 南松院内卧室,床帐内已经有了响动,守在门外的桂嫂知道是老太太已经起来,放下手中针线活便过来掀起床幔,:老太太不多睡会,昨夜折腾得那么晚,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