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
坐回了位置上,好声安慰着闫老太太喝下。 闫靓霓听着林氏的哭喊声不断从里间传出,无法再等候,哭喊着要冲进去。 “大小姐你不可以进去,你进去只会让二夫人分神的。” “让开,我要进去。你们都不管她了,我要去找我母亲。” “混账,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不管你母亲了,你父亲在此,兄弟姐妹在此,你嫂子也进去了。你进去,能帮到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着胡闹。你要是愿意就在此候着,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滚回去你的房里。” 闫老太太不让闫靓霓进去是对的,房里的情况比凌挽馥所想象的还要混乱。没有了房门的阻隔,林氏的惨叫声显得更加刺耳清晰,直接穿透里外间的屏风,即便人不用进去,都可以知道声音的主人惨状是如何。一盆盆的热水被抬进去,出来时候已经是满盆的鲜红。一旁的角落里,三个火炉咕噜噜地冒着烟,浓浓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即便如此,依旧没办法掩盖住那让人恶心的血腥味。大夫和稳婆在里间围着林氏,又是按压,又是针灸,几番来回,血水抬出来越来越频繁,床上林氏的哭喊声却是越来越弱。 “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已经晕了过去。”稳婆惊慌着跑出来向凌挽馥禀报道。胎儿未降生,产妇大出血,还昏迷,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人参汤呢,给我继续灌,使劲地灌。四月,你带着人去库房找找,把能找到的人参都拿过来。” “但是夫人她已经不会张嘴了。”春莺哭着回答道。 “张不开嘴,那你就去把她张开。大夫,夫人和胎儿的情况怎么样?” 和稳婆一起的张大夫,是林氏怀孕时林家专门为她寻来的,林氏的情况他最为清楚。林氏一出血,他就带着药箱赶过来了,为林氏熬药施针。张大夫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妙,胎儿未足月,都一个时辰了。胎儿还未见出来,夫人的身子为了保胎早已亏损太多,又经这一番折腾,恐是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必须早决定。”剩下的话张大夫没有直说,都已经是明了。母子均安康是不可能,唯有在母子之间择一保全。 母子两难,此时的局面最是麻烦。要是凌挽馥抉择,必然是毫不犹豫地保住大的。可是林氏是二房的夫人,她不能断然一人决定。她让稳婆继续照看着林氏,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林氏醒过来。只有人醒了,后面才可以继续撑下去。让春莺、张大夫和桂嫂一同出去回话了。 “阿达,事已至此,挽馥说得没错,保住佩娥要紧。”闫老太太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再伤心还是能在此时做出决定。饶是和夫人感情变淡,二老爷也绝不会做出灭妻保子的事情。他朝张大夫点了点头,表示也同意老太太的决定。 此时在房内,一碗碗浓参汤被强行灌入林氏的口中。当第六碗再下肚的时候,林氏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稳婆见此,再次鼓劲为林氏接生。有好几次,稳婆都跑出外间,叫喊着不行,又被凌挽馥强行压回去。胎儿在腹中,恐已经无法存活,无法剖腹,要保住妇人的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肚子胎儿生出来。凌挽馥坐在外间,已经不记得张大夫给林氏施针多少回,命人煮了多少的药给林氏灌下去。等手中的茶不知已经凉了多少回,更漏已过四更。林氏一声似有若无的叫声之后,稳婆和春莺连滚带爬地抱着一团布从里间了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桂嫂瞧了一眼稳婆手中的裹布,立刻后退。桂嫂是阿坚的生母,闫老太太担心凌挽馥没有生育过,才让桂嫂进来帮忙。裹布里面是林氏生下来便夭折的婴儿,只是这个死婴和桂嫂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那婴儿全身通黑,干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