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话里有话
道。“纪洛,你可认识李大夫?”
因着纪猎户的腿伤,李大夫倒是常来纪家走动,纪洛应该认识,至于纪洛能不能将李大夫带回家,苏妗心底也有些没底,但是瞧着这孩子的模样,怕是也撑不了太久。
这孩子既然叫她三姐,十有八九就是这具身子底下唯一的一个亲弟弟了,至于为何会在这夜色之中跌入这小溪里头,苏妗根本来不及想那么许多。
苏妗一把将孩子背在背上,这孩子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湿透了,趴在她背上不住瑟瑟发抖着。
苏谦十分轻,苏妗倒也没花太多力气便将他背回家中,替他将湿透了的衣物去除,而后苏妗坐在床榻边上仔细的替苏谦检查起来,眼见苏谦面颊瘦削,吸气时右胸凹陷,不知在凉水中泡了多久,他的面色开始逐渐涨红中,还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紫,竟是发起烧来。
苏妗一把按压上苏谦的脉搏,她仅是通一些医理,瞧着苏谦这模样,也不知能否坚持到李大夫赶来。
想到些什么,苏妗的眸光微微一亮,瞧了不住冒着冷汗的苏谦一眼,转身便跨步进了厨房,手脚利落的将藏在柜子最里头的人参酒翻了出来。
苏谦现下大失元气,这人参虽说已经泡了好几天,药**失了大半。但是对于苏谦现下的状况却是再合适不过,苏妗心里盘算了一下用的剂量。
却未曾想,她将瓦罐打开低头一瞧,发觉瓦罐里除了那带着淡淡黄色的酒酿外,里头的山参却是不翼而飞了。
苏妗的动作微微顿了下来,冰冷的气息登时
在周身蔓延开来。
这几天她跟纪洛在山上忙活,一时便忘了这人参酒,现下这藏的好好的人参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妗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苏妗险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苏谦现下还等着这人参吊命,可张寡妇却不问自取,她猛地站起身来,抱着手中的瓦罐就冲出了厨房。
只是她在瞧见了昏暗黝黑毫无动静的大房后,苏妗方才冷静了下来。
她抬眼瞧了下天色,估摸张寡妇是用了饭食后,便去了村口那颗大槐树下头乘凉跟那些三姑六婆说话,现下还未回来,要不然听到她先前的那番动静,按照张寡妇的性子,怕是又得出来闹腾一番。
苏妗眸底溢出一抹冷笑来,压了又压略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方才舒缓了下来,她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酒罐,利落的取过木盆,倒上些酒酿兑了些清水,端到苏谦身侧,开始用酒水给苏谦擦身降温。
好在也未曾让苏妗等上太久的时间,纪洛便带着李大夫回来了。
苏妗第一次觉得纪洛的傻笑如此顺眼,安抚性的抚了抚纪洛的手臂,便忙将提着药箱来势匆匆的李大夫请了进来。“大夫,这边请。”
纪洛来他家请他时急的满头大汗,只知道拉着他走,李大夫还以为是纪猎户的病情又发作了,当即提着药箱便赶了来,现下眼见苏妗引着自己不是去的大房,心中还有几分存疑,但在看见单薄的木板床上躺着的十几岁孩童的模样后,当即放下药箱,上前给苏谦诊治。
跟在纪洛他们身后回来的还有张寡妇,张寡妇原本瞧着李大夫神色匆匆的,还以为是家里头纪猎户又有了什么毛病,吓了一跳,忙跟着李大夫回了来,只是在看见李大夫是进了苏妗跟纪洛的房间后,张寡妇不由松了一口
气,心中还在恶毒的想,兴许是苏三丫那个贱蹄子出了什么毛病,最好病死那尖酸丫头!
张寡妇带着好奇凑过去一瞧,却是发觉木板床上头平躺着一个人,包着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张脸,因为房间里头灯火昏暗,她倒是一时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当即吊着脖子凑进去瞧。
苏妗自然是看到张寡妇跟着纪洛一同回了来,只是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苏妗心中虽说存着怒火,但以防张寡妇太过烦人,她便让纪洛在门口站着挡着张寡妇,不许张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