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那些人该死吗？

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段干煜脱去长鞋布袜赤脚趴在窗口，外衫蜕到脖领处，露出里面的白色的内衬，他手中拿着酒壶，举杯看着夜空的一汪明月，眼神之外，是对面房间的烛火，看似风流放荡，红眸中却显现一片轻殇。

迎风在屋顶感受到附近有人探视他们这边，集中注意力，搜寻那一道目光，再睁开眼，一跃至客栈对面的酒肆，直直的迎着风站立，目光看向他。

段干煜睁开眼睛，看到不请自来的迎风，笑了一下：“还挺敏锐！”

“你是谁？”迎风在他身上感受的熟悉的气息，但是他想不起来。目光探视着他，触到他深不可测的功力，堤防起来。

“她没告诉你？”段干煜反问。

眼前的男子邪魅无常，迎风凭直觉断定他不是什么好人。

顾兮的事迎风从来没有问过。其实迎风想问，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兮是一个对待感情很随意的一个人。她看到夜间垂挂的月亮，她会忍不住叹气，想到什么人；她看到钱姨偷偷送来的酒，她又会透过酒壶想起什么人；而每每他打猎受伤了，她又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想到谁。

钱姨说过，顾兮这样的人是不配上尧山的，她之所以能安然无虞的在尧山待上十年，是因为德音大师欠了人情。

顾兮上尧山的原因从未提过，尧山的人默契的都没有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跟一个陌生的人同甘共苦的生活了五年，迎风不可能对顾兮只是一般的主仆之情，他也从未将顾兮当成主子。顾兮答应过他帮他寻回记忆，而他找到记忆后，若她需要他会留下，她何时不需要他何时离开。

“她对你也有救命之恩？”段干煜端详着他。

迎风微微挑眉。

段干煜嘴角噙着笑意道：“看来是了。她曾经救过我三次，我曾经也说过要娶她。”他的目光停留在寂静的夜里，恍然的回忆到了过去。

顾兮夜里面口渴起来倒茶，从窗外看到迎风孤立的站在对面酒肆的屋顶上。顾兮顺着迎风的视线看过去。

十年后的段干煜穿透了时光出现在她的眼眸里面。

段干煜的目光跟她对视。

段干煜在二楼的西边，他散漫的匐在窗口的木栏，嘴角浮现一抹淡笑，红眸中蕴着光点。

顾兮想，他变了。

记忆里面的段干煜不会这样轻浮散漫的笑，那时的他是孤傲冷感的，是与这尘世格格不入的。

顾兮扭头回去，找到枕头下面的玉佩还有串起来的五文钱，捏到手里面，从窗口扔给他。

“还给你。”

段干煜一把东西接到手里面，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喃喃道：“你但凡欠我一点都受不了，我欠你那么多次又该怎么还？”

“我没指望你还。”顾兮说道。

“段干煜，你报仇就报仇，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呢？”

三年前，顾兮收到明四娘的来信，明四娘告诉她，邪魔教教主亲自出手杀了月城江都大儒江老的满门。

说是名士谈经论道之时，有人请问了江老一个问题。

“上三流，下三流，邪魔教为何流？”

江老冷嗤一声，捋了捋胡须说：“邪魔教，不入流，下三滥者！”

此话一出，隔日江都满府被人虐杀，听说江都府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江湖人都传邪魔教报复，传的有鼻子有眼。顾兮原是不信的，但是在半月后，邪魔教的人认了。

可怜江都府三百多条人命！

段干煜淡淡道：“邪魔教需要一个借口在左彧国立威。”

江都府刚好撞在了那个关头。当时，他只是轻微的暗示了一下手下，“左彧国的人都在嗤笑我们邪魔教威风，本尊想来邪魔教也没有出过什么风头。”

他的手下意会到他的意思，夜里面偷摸带人潜到月城，灭了江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