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松林绿水月光寒

从归剑山庄出来后，燕十三一路向北，这一日行到至河南地界，此地素来民风彪悍，居民尚武，家家好习枪棒。一来防身，二来抵御土匪，交界之处，杀人越货之事较多。

正行之间，忽见西首小路上一行二十余人挑了担子，急步而来。燕十三一瞥之间，便留上了神，但见这二十余人清一色的灰布短衫裤，头戴斗笠，肩上担子甚重，但步伐轻盈稳健，脚下功夫了得。燕十三心中纳闷，这山林之间为何集聚如此多的好手，却打扮成挑夫模样。

这批人行动剽悍，身形壮实，看来似是一帮练家子，奇的是每人肩头挑的扁担非竹非木，黑黝黝的全无弹性，便似一条条铁扁担。

只听为首的挑夫唱道：

哥哥我上山采货去，路遇毒蛇怎么办？

哥哥我抽出木扁担，专打那毒蛇七寸胆。

哥哥我上山采药去，路遇财狼怎么办？

哥哥我抽出铁扁担，尽把那财狼都打散。

哥哥我上山摘果去，路遇大虫怎么办？

哥哥我抽出铜扁担，吓退那大虫不敢看。

燕十三想起师傅说过，王屋山附近有一帮派叫扁担帮，帮众平常用扁担采集山货或运送货物。说是扁担帮，早期就是一群上山采药采货的山民，时间长了身强体壮，拉帮结派。后少林俗家弟子加入扁担帮，柔和少林棍法和扁担帮常用武功，创立六十四路扁担功，扁担功以挑夫常用扁担为武器，外刚内柔，威力强大。

扁担帮为首的使用铜扁担，象征尊贵地位；有功夫的用铁扁担，地位低微的则用木扁担。扁担功是山民防身的技艺之一，山民一挑扁担，随意两肩换，二练功夫，随时防兽防盗。扁担功所用的扁担俗称“光棍担”，特点是扁担两端都不打钉，光溜溜的，目的是遇紧急情况时方便抽出以防身用。

燕十三见二十余人用的都是铁扁担，显然都是有功夫的，为首的扁担用黑布包裹着，应该是首领用的铜扁担。

燕十三心想：“这帮挑夫个个都有武功。听说扁担帮常年混迹在王屋山四周，声势极大，派中不乏武学名家，但二十余个好手聚在一起，决无是理。”燕十三本想跟着一看究竟，念着参加武当掌门就任大典是重，不可因多管闲事而再有耽误，当下快马加鞭赶路。

行不多时，忽听得马蹄声响，尘沙飞起，十余匹高头大马由后方快速奔来，马上之人都是劲装结束，身负兵刃，奔行甚急。燕十三心想：“这四人装束，绝非善类，莫非是冲着我来的？”燕十三放下玉箫，停马不前，手中握着长剑，只等四人骑马奔来。

哪知这十几名汉子奔到他身前时，只向他瞧了一眼，便即掠过燕十三身旁，一刻未停，四匹马如风般飞驰，径直向前奔去。燕十三心中生疑：“如此荒山野岭，为何齐聚诸多好手？好在来人并非冲着自己，闲事莫管，我还是避一避的好。“

随即下马，在路边找到一块突起的青石，坐在石上自顾自地吃起干粮，任由马儿啃食路边野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先前的二十余挑夫从燕十三身边急过，脚步甚急。燕十三也不多想，只是自顾自地吃着干粮。吃完休息良久，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肚，吹起玉箫，继续向前。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忽听前方兵刃撞击之声。燕十三心中诧异：“这荒山野岭，莫非有人拦路打劫？“不及多想，燕十三玉箫在马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白马吃痛，向前飞驰，行出里许，穿过一片松林，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平野，黑压压的站着许多人，地下躺着四五具尸体，约莫一百余人，剑拔弩张，相互对峙。

对峙之人分为三波，黑衣灰布短衫，二十余位挑夫打扮正是先前路过之人，十余人骑着高头大马，劲装结束，也是先前路过的，另外二十余人农夫打扮，或手持麻袋或肩负背篓、包袱，从未看到过，几波人各个手持兵刃，于路上及河道边对峙。

其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