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
面对她一无所知的荒凉故土。
“可是,若我所做之事……”
她及时收住后面的想法,没过多久又忍不住自言自语,“我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现在不行,再等等。”
山雀聒噪的喊叫声把她飘远的思绪唤回。
“墨心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灵宠直呼主人姓名,实乃大不敬,当处以红烧之刑,视情况加麻加辣。
墨心竹看了一眼山楂黑不溜秋的小圆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就算了,不是很想吃肉。
她撑着腰,没好气道:“我又没聋,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山楂委屈地用翅膀指着窗外:“那人又来了,我害怕。”
苍云宗修士大多友好,不会对灵宠伸出魔爪,山楂害怕的对象只有两个:一个是鬼气森森的戚庭,另一个是戚庭特意提过的宁长安。
墨心竹朝窗外望去,只见少年胳膊下夹着匹价值不菲的锦缎,他轻车熟路走到院门口树下,将锦缎抖开、铺好,然后调整个舒服姿势坐下,取出揣在怀里的心法,背靠树干开始翻阅背诵。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熟能生巧,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位少年前不久还紧张局促地站院门口,连头都不敢抬。
附近的女修基本与他混了个脸熟,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少年乖巧懂事,等人的时候不像某些粗鲁男修,他老实本分待在外面,不会不由分说就往院里面闯。可惜年纪太小了,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小弟弟。
今日无课,南怜儿昨日熬到深夜,苍云无鸡鸣,结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伸着懒腰出来透气,看到宁长安后热情打招呼:“长安,又来等你墨姐姐呀。哎呀,她一向喜欢闷在屋里的,门窗也不爱打开。不一定知道你在外面,我帮你叫她。”
宁长安连忙说道:“不用,姐姐平时修炼很累的,让她好好休息吧。”
南怜儿疑惑地偏了偏脑袋:“你不是来找她的吗?”
“我来这里看书。”他举了举手上心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天资不好,姐姐说我总来找她,怕我荒废,要我多把时间放在修习上。她说得对,我本来想待在屋里看书的,但我的住处不比这里安静,其他地方又不熟,所以我过来学。”
墨心竹面无表情地合上窗缝:“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段话。”
“就是,你明明直接让他滚。”
“别夸大其词,我态度还是很好的。”
她见宁长安答应得爽快,还以为他听进去了,没想到啊,真是一条倔强的尾巴,甩都甩不掉。
大师兄说得对,这人有古怪。
墨心竹特意观察过,宁长安的脖子上挂了一根红绳,上面的吊坠物被他藏在衣里,有一次清闲居士嫌他走路慢,用风诀将人刮上天,宁长安惊呼着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他衣里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出来掉到地上,墨心竹上前捡起,发现红绳上坠了一个小巧的白玉雕。
白玉雕刻的是个人,做工粗糙,仪态乍看上去十分端庄,但那人面容模糊,男女莫辨。
“还给我!”
宁长安落地后飞快向墨心竹跑来,一把夺过吊坠将它放在心口,他虔诚地致歉。
“长安失礼,……神恕罪……”
什么神?墨心竹没听清。
果真和《双鲤志》上记载一样,他们笃信神明。
宁长安神神叨叨半天,重新将白玉吊坠挂好,再抬头时,他又恢复往常那般神情,充满歉意地说:“姐姐,吓到你了吗?抱歉,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前后反差之大,怪,实在是怪。
墨心竹不想和宁长安有再多交集,说了几句后,一连多日都刻意冷落他,除了正常出门听学躲不掉,其他时间为了避免正面与他碰上,墨心竹都是跳窗外出。
而且据她观察,宁长安对周遭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