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的懋嫔重新积攒起了力量,“嫔妾疯不疯有什么要紧,已然病笃至此,长年累月都不过是一个废人。”
“你只是没有尝过失去孩子的滋味而已。可是熹妃,你的宫女都这样会爬龙床,牢牢地笼着万岁爷的心,你说将来会不会再出现一个爱新觉罗·福惠?”
从这些对话之中,婉襄已经几乎能拼凑出整件事的因果。
苏答应曾经是永寿宫里熹妃的宫女,在未得熹妃允许的情况下侍奉了帝王,得到了答应的位份。
而懋嫔为女儿求封号的念头由来已久,自己不能说服雍正,试图让熹妃帮忙进言却遭到拒绝,因此怀恨在心。
今夜终于有了这样一个陷害熹妃的机会,婉襄只是又在其中做了旁人的棋子。
“够了。”
雍正最终出言制止了这场闹剧,“传朕旨意,咸福宫懋嫔罔顾宫中嫔妃性命,无故责罚宫女,今日起禁足于咸福宫中半年,无诏不得外出。”
有人再一次将婉襄温柔地抱在怀中,路过重新跪地笔直的懋嫔。
“万岁爷待旧人这般凉薄,不知新人会否唇亡齿寒……嫔妾是将死之人,快要与乌仁图与其其格团圆了,只怕未必能撑得过万岁爷这六个月的惩罚。”
她开始喃喃自语,似是十分苦恼,“等嫔妾到了地下,要如何同女儿们说起万岁爷呢……”
婉襄紧紧闭着眼睛,有一片雪花在纸伞到达之前落到了她的眼皮上,顷刻之间化成了泪水。
下雪的时候真安静,世间万物的声响都汇聚成偏殿之中那隐隐的,无关乎真心的哭声。
不过都是可怜人。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