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九)
的模样,才会被沈夜揭露。
“是属下僭越,请楼主、代理楼主恕罪,”萧弋毕恭毕敬地高抬双臂,两手交叠于额前,深鞠一躬,如觐见三皇五帝般吟念道,“恤孤念苦,天罚龚行。何以救世,唯吾往生。”
这也是原书中写过的内容。
参见往生楼的最高统治者时,楼众均需行大礼、诵信条。
而这苍生为怀的信条中,其实也可窥见“往生”二字的隐喻。
众生皆苦、命途多悲,而神怜世人,往生楼即为神祇入世之手,经其度化,便可生摒忧患、死登极乐。
这么一看,大义也。
礼毕之际,萧弋却没止住低咳,不得不以手掩面。
掣云叟阴冷道:“敖族人,金陵之事,寒江雪已向楼主与本座禀明。她说你身体不好,远行需时,今日所见,的确如此。楼主与本座,便不问你迟未复命之罪。”
“谢楼主、代理楼主不怪。”萧弋因尽力压制咳喘,五指攥得白近透明。
掣云叟藏于人/皮面具后的眼睛,射出两道阴光:“本座原只令你将衣拾叁带回,并未告知你无念阙司非田泫劣迹。你此行所为,出乎本座意料。”
没错,金陵那夜,寒江雪带着的那口大棺材,装的正是衣拾叁。
萧弋这原身前去金陵的本来目的,就是奉了代理楼主掣云叟的命令,将衣拾叁带回往生楼的总部来。
可如今再遇衣拾叁,他却见此人非但起死回生,还被控制了心志,成了具没有喜怒哀乐的空壳……
掣云叟又道:“往生楼赏罚分明,田泫于金陵胡作妄为,你能为楼主除解祸根,实属可贵,例行当赏。算来你入往生楼已有时日,却无职务傍身,而无念阙不可一日无主,即日起,楼主与本座便将无念阙交由你来掌管。”
萧弋微怔。
书里头原身戏份不多,在往生楼没待上两天就主动曝光了身份,往后便顶着黎王的名头横行无忌,借助往生楼的势力,做下好些该遭千刀万剐的祸事。
可当下看来,萧弋的命运,已和原身大为不同了。
掣云叟见萧弋反应延迟,斥道:“怎么?此乃楼主之意,你有不满?”
萧弋迅速思整情绪,不卑不亢地回道:“属下遵令,谢楼主、代理楼主信任。”
至于后边还该跟上的,类似“属下定不负楼主与代理楼主所托、将无念阙发扬光大”的场面话,他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想说。
掣云叟冷哼一声,再言道:“金陵无需再去,砚岭内无念阙旧址,自今日便供你居住使用。你身体有恙,本座亦不愿见你过于操劳,便派个人去与你照应。且让衣拾叁,往后随你出入吧。”
代理楼主的话,基本可定性为往生楼内的圣旨。
萧弋领旨谢恩,无言轻叹。想必掣云叟预谋已久,不管谁来当这个无念阙的领主,他都会派衣拾叁去监视。与田泫不同之处仅在于,这一回,衣拾叁从有血有肉的活人,沦为了无思想无感情的傀儡。
退出无象殿去,衣拾叁一如僵尸般跟在萧弋身后。
掣云叟冷睨二人无影,而后撩动珠帘,俯身在往生楼主耳畔,阴恻恻地低语:“楼主以为,你我二十年的筹谋……是否,已到行动之时?”
萧弋沿通天大道往下走,半道上又与一旁岔路来的一人巧遇。
那条路与大道相连,沿路往里走,就是往生楼的无垢坊,是楼中专司财政的地方。
萧弋瞧那中年人长相,猜想此人正是无垢坊的领主,吕烨。
原书中,无垢坊领主的头衔谓之“司禄”,往生楼众均称吕烨为吕司禄。
跟田泫一样,吕烨多年前也曾于大邺亲军都尉府任职。
说起来,他二人投靠往生楼,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敖族那位年轻人,”吕烨笑吹两撇小胡子,“啊不对,现在应改口叫声‘萧司非’了。恭喜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