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
一遍,然后集体异口同声地叹气。
“看起来好像都还不错。”
“但又似乎差了点什么……”
不止是她们,梅姐也是这样觉得。
所以把这些追求者们登记到本子上,她就开始棘手,不知该优先给时蔓介绍哪个。
忽然,有人一拍脑袋,灵光闪过说:“我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大伙儿都齐刷刷看向她。
她挺起脑袋说:“因为这些人比来比去……都没凌副团长的条件好呀!”
这话一出,再次陷入集体的沉默里。
确实……大家看蓝皮本时,都会不自觉地将对方与被时蔓拒绝的凌振相比。
都想着,时蔓连凌振都拒绝了,那肯定是要找个比凌振条件更好的。
可实在找不到呀。
汪冬云和时蔓关系最亲近,她软声劝道:“蔓蔓,要不你还是和凌副团长……再处处?”
“是啊,凌副团那么高,那么俊。”
“还是最年轻的副团长,以后多有出息啊。”
“他就一个人,你嫁到他家就是你当家作主,上头没有长辈,多舒服。”
姐妹们七嘴八舌地劝着,时蔓却不能说出那糟心的梦境来。
是是是,凌振什么都好,可她就是和他过不到一块去,这就不好。
时蔓闭了下眼,等大家都停下来,她能插话进去了,立马说:“我和凌振不适合。”
一句话就让姐妹们无话可说,大家再次陷入一片挑花了眼的沉默中。
等到看见江兰芳远远走过来,似乎是要催大家去练毯子功了。
有人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时蔓小声说:“蔓蔓,你可千万别学江队长。”
另一人也想起来,连忙附和,“是啊,江队长就是太挑了,挑到现在都没嫁出去,追她的人都结了婚了,就她现在还单着呢。”
江兰芳算是一分队里资历最深的,年纪二十一,在这群十七八岁甚至更年轻就进了舞蹈队的女兵们眼里,已经是老姑娘了。
时蔓可听不得“老”字,她收起蓝皮书,一边往大练功室走,一边和汪冬云咬耳朵。
“冬云,我想通了。”
大不了就是放宽一点要求。
只要不让她那下场凄凉的梦境成真,怎么都是好的。
……
然而,时蔓愿意放低要求是一回事,可即便放低要求还是觉得这群追求者入不了眼,又是另一回事儿。
梅姐问她看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先挑一位出来见见。
时蔓怎么都狠不下心,叫她随便挑,她也挑不出来。
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她总不可能将就、委屈自己。
转眼就到了文工团里一周一次学习重要文件的日子——礼拜四的下午。
这天难得不用排练,所有人都拎着小马扎,齐刷刷到大排练厅里坐着,都坐得很端正,也不敢交头接耳,免得被批评。
因为来念文件的人不是文工团的,而是外面机关派来的,所有人都维护着文工团在外人眼里的良好印象。
两点半一到,外面准时出现小轿车的声音。
大家都觉得奇怪,看向门口,走过来的竟然不是以前那位戴着黑框眼镜一脸褶子的中年老男人,而是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
他长得很清秀,皮肤白皙,也戴着一幅眼镜,是那种金丝框架的,所以一点儿都不显老气,反而更为他添了些斯文俊逸的气质。
这么年轻的干部,还有小轿车送他来,不少脑筋转得快的女兵已经眼睛亮了起来。
时蔓还托着腮在发呆,汪冬云忽然用手肘悄悄戳她,压低了声,“蔓蔓快看,这人怎么样?”
“什么这人?”时蔓没太在意,抬起眼看过去。
竟与那人的视线隔空相对。
他好像也在看她这边,还在碰触到时蔓的目光后,露出一个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