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死紧的眉心,气得要命在书桌前枯坐一夜,仍没想通自己的重生为何会改变时蔓的决定。
那天他听说时蔓正在选拔,顿觉奇怪,还特意抽空去了现场,却一无所获。
她跳的舞漂亮得很特别,但他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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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时蔓加入舞蹈队一分队后,第一次正式训练。
跑操过后,早上八点,就得到大排练厅练毯子功。
□□伍老师戴着手表掐时间,每天要练两个钟头,一分钟都不许少。
时蔓最怕练毯子功,她怕疼、怕摔,尤其怕磕到脸上身上哪块地方,那不就留疤了。
所以,她在梦境里的五分队时,总是磨洋工,能躲懒就躲懒。
那边的□□也没一分队的伍老师严苛,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大家都是混日子的。
但一分队可不一样,练毯子功的女兵们一个比一个认真刻苦,流血流汗都不流泪,铆劲儿翻着“前桥”、“后桥”以及“蛮子”。
因为这些动作都很危险,所以大伙儿练习时都是排成一队,轮流到伍老师面前的那张毯子上去,由他抄起腰腿做保护,顺便规范翻跟头过程中的细节动作。
时蔓磨磨蹭蹭排在最后一个,前头十几个人,按她梦里在五分队时练功的情况判断,至少一个钟头才轮到她,谁知十来分钟后,她就成了第一个。
“时蔓同志,请准备。”伍老师朝她招招手,手表反射的一小圈光斑映在地毯上,他摊开手,“放心,有我保护,不会摔的。”
时蔓咬咬牙,踩上跳板,练习最有难度的跳板蛮子。
跳板在弹簧的作用下,将她弹起几米高,她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不知自己是怎么侧空翻落下来的,总之伍老师还夸了句,“第一次跳板蛮子像模像样的,不错。”
时蔓轻飘飘地回到队伍末尾,很快身后又跟了人。
是舞蹈队一分队的队长江兰芳,她刚轻巧灵活地翻了个跳板蛮子,又稳稳地站到时蔓身后,关心地看着时蔓略显苍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时蔓摇头,但接下来再翻跟头却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搬运。
不止是毯子功,一分队的一切都和五分队的强度不是一个级别。
小跳组合的那些动作,五分队才跳入门级,一分队直接跳最难的。
基本功的练习,五分队只练一遍,一分队要练三遍。
甚至午休后的听广播休息时间,其他分队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一分队却要去和戏曲队的学练戏曲功,好练出工农兵气质。
到了晚饭时分,时蔓已经感觉骨头快散了架。
食堂里,分队长江兰芳端着饭碗坐到她身边,关心道:“看你脸色不太舒服,要我送你去找卫生员吗?”
“我没事。”时蔓嘴硬,才不肯承认自己娇生惯养累得慌,她小口扒着碗里的米粒儿,忽然挺羡慕汪冬云的。
汪冬云就不用翻跟头,其他许多练习江兰芳也都让她坐在一旁休息。
江兰芳也许看出时蔓的目光瞟向汪冬云那边,于是解释道:“冬云之前练功时腿受过伤,留下了后遗症,所以我多关照她一点。”
时蔓有些诧异,她完全不知道汪冬云有这样的难处,又觉得江兰芳真是细心温柔又体贴,难怪以后会过得那么幸福。
梦境里,时蔓虽然和江兰芳不熟,但听说过她很多事。
知道她年纪轻轻就提了干,现在是一分队队长,以后会成为整个舞蹈队的总队长,还会当上文工团的台柱子,无论是上报纸、拍电影还是去春晚,她都是文工团头一份,出尽了风头。
江兰芳现在舞蹈功底就很好,能力强,爱劳动爱团结,还是道德模范标兵。
还有,江兰芳长得也好看,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嘴。
时蔓来之前,江兰芳一直是公认的文工团一枝花。
时蔓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