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茧房
是大字不识,头朝黄土的农民,他们很容易上当受骗。有些人会利用他们的无知,但陈鹤耳不想。
中年人细细思考了一会,点点头:
“可以,我可以签合同。”
还没等陈鹤耳拿出合同,他说:
“但可能要等待一周。”
“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中年人搓了搓满是老茧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家里就两头老驴了,前几天下雨其中一头驴摔断了蹄子,也没法拉磨了。家里就一头老驴和一个用了几十年的石磨,四担豆腐一周可能还不够。”
“你的儿子难道没有帮你吗?”
陈鹤耳这时是真的吃惊了,魏修玉当初准时牵给他一头小驴时她还以为魏修玉家的磨坊里驴子很多。在进门时,她还在心里设想魏修玉可能只是给他父亲的工作工具换新,增加,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的父亲准备。
“你认识我的儿子?”
他就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在提到自己儿子时,这个老实的中年男人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魏举人寒门出身,能一跃而起,今后平步青云,这都是人尽皆知的。”
虽然心中很厌恶魏修玉,但是当着一个父亲的面,她还是昧着良心夸奖起魏修玉。
“没想到他还愿意提起我个开豆腐坊的父亲。”
魏修玉的父亲咧起嘴角,看起来十分开心。
“他和他母亲在金城购置了一座宅子,京城里的宅子贵,他也不容易。”
听到这里,陈鹤耳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金城附近的宅子,虽说不便宜但也贵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些老房子,但里面的装置都颇具有魏晋风范,以前陈鹤耳送外卖时就见到不少爱附庸风雅的文人在那里居住。
“那您为什么不搬过去住呢?”
陈鹤耳继续问。
魏修玉的父亲犹豫很久,还是落下一句:
“他的母亲本来就是过好日子的小姐,我土生土长的农民,还是适合管好我的一方小小的磨坊,”
魏修玉的母亲性格强势,魏修玉小时候身上经常会有被她用小竹条抽出来的伤痕,夸张了说,他的母亲比他的教书先生更关心他的学业。所以魏修玉有今天,他的母亲发挥了很大的功劳。
看着魏修玉父亲这幅样子,哪里是他不想去和儿子住一起,恐怕是魏修玉的母亲不允许吧。
在陈鹤耳沉默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默不作声地走进来,用头在魏修玉父亲的腰上轻轻一顶。
?
魏修玉的父亲惊诧地转头,就看见几个月前走失的驴子如同做梦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头驴子像是有灵性般向陈鹤耳眨巴下眼睛,陈鹤耳一下子就懂了。
“你看,你说缺驴,这不走来一头么。生活就是这样,处处充满未知。”
陈鹤耳对魏修玉德父亲说,顺便省略了剩下的一截,时间的因果报应环环相扣,事情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果陈鹤耳没有心血来潮带着这头驴来,那么这头驴就不会主动走进来,如果当初魏修玉没有带来这头驴子给自己,自己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兴奋的魏修玉父亲接过陈鹤耳手中的合约,用略显生硬的笔触歪歪扭扭写下:
魏老二
“不错吧,这字是我儿子教我写的。”
魏老二沾沾自喜。
事实上,他写的字歪歪扭扭挤成一团,三个字却有五处墨团,丑的能气死迂腐的读书人。
“很好看。”
这是陈鹤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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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魏氏豆腐坊回来后陈鹤耳的内心久久不平,但近日的忙碌让她无暇思考其他事情,等忙完大概的事情后她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半把月了。
蔬果外送的服务大受欢迎,陈鹤耳的“饿不司”名号被彻底打响,一时间订单如同雪花般飞来,日进斗金是真的,陈鹤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