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我头!
的反应,是灾祸将近,巡夜人正在往这里赶来,而且,而且……他思绪混乱,徒留一个念头:冷静!冷静!
旋风不知不觉衰减了许多,最终完全平息。
一面墙完全垮塌,小屋的盖瓦窗户全碎得不成样子,院子的花草连根拔起,七零八落躺在地上。
乔海印冲上去扶起他,心惊肉跳,林德喘着气,头晕晕乎乎的,清冷月光映照着狼藉一片,一只黑色靴子踏进他的视野,声音淡淡的:“怎么回事?”
声音……熟悉,脸……他抬起头,啊,果然,是那张童稚气十足的娃娃脸,却隐含着难以想象的疏离高远之气。也是,如果不是他来,“灾厄”何以会做出这番激烈的反应,四叶幻晶编织的幻象能欺瞒过他吗?等等,他现在的形象是挽髻穿簪的发式,实际他仍旧是原来简单束发的模样,只要对方往他头顶一摸,立刻就能察觉他的形象是幻象编织。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先残存的暴戾疯狂荡然无存,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立,拼命祈祷:别摸我头!别摸我头!
奚存青好像并未发现林德现在的样貌是幻术所化,乔海印缓声解释:“这人是我义弟,半夜听到一干小毛贼进来偷盗,小施惩戒一番,本无伤害性命的打算,不想这帮小毛贼身上有烈黄椒粉末,被偷袭分神,纵风术失控才搞出这番动静,万望恕罪!”
奚存青偏了下头,空气中还残存着烈黄椒淡淡的辣味,而林德双目红肿,眼泪鼻涕流淌不止,咳嗽不停。
他神色微动,一挥手,地上部分砖石哗啦啦飞起,露出下面被压的小孩来,脏兮兮的趴着一动不动,看样子被砸昏过去了:“本来寻常的偷盗事件不归巡夜人管辖,但你是修士,搞出这番大动静,差点伤人,就不得不负责了。被纵风术失控伤害的孩童,好生医治,不得有误,至于其他小毛贼……”
他双手一笼,躲藏各处暗中观察的小孩子只觉脖颈衣领一紧,被无形大手拎起来聚在一块,哎呦哎呦地喊痛:“你是报官,还是和解?”
孩老大满脸惊恐,畏缩着躲在他人身后,其他孩子呜呜哭着,说不出话来。
乔海印叹息:“其实我义弟还与他们聊过一阵,本想劝他们早些金盆洗手,回归正途,哪想到他们不听人劝,一心逃跑。眼下这状况也是我义弟自己折腾出来的,别的不说,就让他们留下来帮忙修墙建瓦吧!工钱没有,可以管饭。”
“可。”奚存青点头,目光落回林德身上,似乎有些疑惑,乔海印看着心里一紧:“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奚存青看了好一会,脸上浮现怅惘之色,又有些迷惑:“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乔海印故作不知:“哦?”
林德的幻象除了眼睛发式,脸部五官轮廓基本没有作大变动,因此奚存青入眼的第一感觉,除了像,还是像。
但是时间对不上。
他突然走近,林德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别摸我头别摸我头别摸我头,眼睁睁地看着他……拿出了一只金铃镯。
金铃镯?!
铃声轻荡:“认得此物吗?”
林德傻瓜疑惑:“没见过。”心里庆幸金铃镯和玉牌一早交给乔海印保管,不然他的金铃镯此时响应起来,百分百完蛋。
“你叫什么?”
“林得水。”乔海印接道,“林弟是我在海边经商时,在海岛上捡到的。之所以叫他林得水,是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缺木和水,所以取了林姓,叫得水。”
林德怯生生的,胆战心惊,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奚存青抓起他的手腕,皱着眉头检查了一番,炼气九层的水平,神魂普通水准,殊无异样。
林德,林得水……
真的只是巧合吗?
再怎么也打消不掉他心中疑惑,巡夜人大队已经跟了过来:“队长?”
“无事。”他放下手腕,异常平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