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情
信了再来,中间这么长空当,万一她还没到,吴凤杨无处去寻人,刘绍贤就醒了怎么办?”
她们可来不及跟刘绍贤说明前因后果,让她跟着一块演戏。
“邢大姐会让地痞拖延一阵,晚点儿过去。她还说头上的伤,因有头发遮挡,很难验看,吴凤杨又是个学生,一看满头是血,人昏迷不醒,定然吓傻了,唯恐人命官司落在她身上,根本不敢多动。”
也对,这时代没有电视报纸,传奇话本也还没涉足探案题材,以一个专心读书考科举的学生的见识,确实很难看破这里面的玄机。
桑棋见三小姐点头,接着又说:“她还想考春闱呢,人命官司绝不敢沾,无论如何都会找陈士芳去想办法。到时邢二姐会同她一起去见陈士芳,姓陈的若不肯去,就威胁她把事情嚷出来,属下的表亲届时会在街面上巡逻,陈士芳见有巡捕在附近,应不敢冒险。”
霍宇澄禁不住笑起来:“不错,等她去了暗寮,你表亲再去捉她一个狎伎买欢,可以,够绝。就这么办吧。”
桑棋却说:“捉人的不是巡捕营,邢大姐说巡捕营太软,她找了晏京府兵马司的副指挥。”
对啊,晏京府下面也有个执法机构呢,而且进了晏京府可以就地开审,不像巡捕营,只有抓人的权力,要审问还得上报巡城御史。
霍宇澄抚掌赞叹:“这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看来我可以放心看戏了。”
原来她娘说的桑棋太正派是这个意思,跟邢家姐妹比,别说桑棋,连陈士芳都不够狠绝——想搞事,果然还得是她娘培养的人才更专业。
霍宇澄搓搓手,让桑棋去忙她的,自己坐下来尝了一口茶楼里的小点心,喝了两盏玫瑰香片,守在窗边瞧着的周夏有点百无聊赖,忍不住嘀咕:“怎么还没动静?”
同一时刻,已经借故出来两次的吴凤杨,也耐不住性子,揪住远房表姐问:“人呢?怎么还不来?”
“你急什么?再说就算来了又怎样?方才小蝉出来说,他进去送茶,姓刘的头都没抬,只说了句多谢。”
“小蝉第一天出来卖吗?”吴凤杨忍无可忍,“刘绍贤不抬头,他不会勾搭她抬头?这用我教?”
表姐拍她一把:“这么大声做什么?想叫她听见是不是?”
吴凤杨咬牙:“你先去看看你那伙人怎么回事吧,什么时辰了,还不来?”
“行吧,我叫老二去看看。”表姐说完,眼睛一转,道,“要不你去教教小蝉?他会勾搭人,但他不知道良家怎么勾搭人啊。”
吴凤杨无奈,只得去找叫小蝉的伎男,“不是跟你说了吗?进去跟她搭话,装作很忧愁的样子,引她询问,然后……”
小蝉撅嘴道:“我装了啊,可她不看我,我白装了半天,你又不让我自己全说出来,非得等她问,那她就是不问,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叹气啊,大声地叹,一次不看你,你就叹两次,她还是喜欢你的,你叹上三回,她怎么也该问了。”
小蝉使劲叹了口气,然后问:“这样吗?”
“对对对,就这样。听见有人来了,记得一定扑进她怀里……”
“这个不用教。”小蝉冲吴凤杨抛个媚眼,“投怀送抱,蝉儿做得最熟了。”
吴凤杨常来,早跟这小伎子混熟了,只可惜老鸨看得紧,不给钱弄不上手,这会儿一时心痒,手便伸出去想捏捏他脸颊,门口却立刻传来老鸨的咳嗽声。
“正事还没办,在这儿干什么呢?”老鸨狠狠瞪一眼吴凤杨,“还不回去,也不怕那书呆子起疑心?”
吴凤杨从来在老鸨这讨不到好,不敢多说,转身出去了。
老鸨冲着她背影啐了一口:“贪财好色,一副蠢相,还想考进士,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虽没大声骂,声音可也没压低,吴凤杨听得清清楚楚,一时怒气填胸,回到厢房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