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孙方奥

随着桓走出黑市的广场，剑星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来，他抓住桓的手臂，严肃问道。

“你用来交易的是什么？”剑星说话时有些颤抖。

“是人类的胚胎。”

“胚胎是什么？”

“是还没有成型的婴儿。”

轰！桓只感觉脑袋嗡鸣，剑星的愤怒通过他无意识的心灵冲击传了出来。

“不要在意，那不过是克隆的产物。在每个械域都有上千个这样的罐子，如果加上还没有受精的，可能会有数万。”

“那可是人！”剑星丝毫没有变得冷静。

“那还不算是人，至少还需要正常发育几个月。不管是从人伦还是科学的角度……”

剑星不再废话，转头想要回去，桓连忙将他拽住。

“你想干什么？”

“拿回来。”

“怎么拿？”

剑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咬牙说道：“用刀换。”

“如果对方不换呢？”

“那就抢！”

看着剑星如此坚决，桓没有继续阻止，放开了对方的手。然而剑星盯着桓看了半晌，却没有动作。

“去啊，怎么不走了？”桓抱着膀子，好似嘲笑一样催促道。

“他们真的不会换吗？而且还会把刀抢走？”桓虽然没有说，但是心里已经把后果给剑星分析了一遍。

“当然，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黑市！虽然他们有着一定的规则，但是规则都是他们定下的，他们自然也知道要怎么钻空子。不然我为什么不在店里让你验完货再走？现在估计想要我们人头的都已经在路上了。”

“你的实力很强，或许能抢到罐子并杀出来，但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亡吗？我不是要求你盲目仁慈，但是除了想要我们身上赏金的，其他的都只是讨生活的普通人，我们这些外来者才是打破他们平静生活的祸端。”

“这些我都知道，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真的……真的会瞧不起你！”剑星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但是并没有松口。他的话虽然有些幼稚，但却十分认真。

听着对方说着如此天真的话，桓反而笑了。他对剑星同样十分欣赏。对方正直纯真，但并不迂腐。明明自己亲身体会过人性的丑恶，却仍然坚持相信人性中的光。

有人觉得，人性的丑恶只是体现在对他人肉体的伤害，言语的谩骂讥讽，虽然没错，但还太肤浅。人性真正的丑恶在于，人可以因为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恨一个人，却很难放下这种恨，哪怕那个人用尽一切办法试图弥补。

剑星在卧蚕村的童年生活，可以说是十分煎熬，尤其是他父亲刚死的那几年。就算邻邦的行事作风注定，村民并不会对他有直接的迫害，言语也都会收敛。可是剑星能够读心啊，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别人对他的怨恨。

这些怨恨并不强烈，毕竟道理上来说，不是他的错，甚至他爷爷父亲都没有错。就像是一个人每天给乞丐钱，突然一天不给了，乞丐就会对他怀有怨恨。要说有多强烈，倒也不至于，可却真正是无妄之灾，而且还无法消除。

人们听闻这个故事，总是在嘲讽乞丐不知好歹之后，嬉笑着将其抛却脑后。却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你我他，所有人身边都会有产生这种怨恨的人，甚至也包括自己。只不过在平常，大家都将这种恨隐藏了起来。

然而剑星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能理解，也不想接受这种毫无道理的怨恨，所以他一直努力，尝试消除这些怨恨。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村人对他的嘲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之后，他们心中的怨恨确实是减少了。

但完全消除却是根本不可能，剩下的怨恨剑星只能选择默默承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变得意志消沉，反而积极面对，以自身的强大，回报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