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阮美人还要继续装傻吗?”
裴衡将人一把拽过,阮絮无力跌坐在地,而裴衡却未有停歇之意。
“你现在跟了本王,父皇崩逝后,我便会是这天下之主,解释许你个妃位也不是难事!”
许是此前秦霜所言激怒了裴衡,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汲汲营营都是在为他人铺路,裴衡眼中幽火愈甚,隐有癫狂之意。
“你!靖王殿下!我是你父皇的妃子!”
裴衡冷笑一声,将阮絮拉了起来:“哪有如何?”
“你瞧瞧他现在这副模样,难道还能起来吗?”裴衡掐住了阮絮的后脖,迫使阮絮看向榻上病态横生的贞元帝。
“阮美人,跟了我如何?”
阮絮摇了摇头,她双眸莹泪滚落,但心中却未有惧意。
当年阮嶒亦是这样强迫她,可结果不也是被她所阉割?
只是阮絮此刻并不急着反抗,她在等,等那门外之人自己进来。
“阮美人,倒是人如其名呢。”
裴衡捏着阮絮手背的手一使力,便烙下了红印。
“嘶拉”一声,阮絮忽觉一阵寒凉,身上的披风已被扔在了一侧。
“救命!”
“别指望别人能来救你,他们只会以为是父皇在临幸你呢。”
裴衡嗤声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阮美人,你别怕,本王会好好疼你的。”
裴衡面容狰狞,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亟待一个发泄的豁口。
“救命!”
阮絮拿起一侧的汤碗便砸向了裴衡,玉石落地,裴衡却像是疯魔了一般朝着阮絮扑了过来。
可就在裴衡的手将将要触到阮絮时,突如其来的抽疼让他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是你?”
裴衡怒目而视,只见清执手持云展,长身玉立,他目光自阮絮身上淡淡扫过,转而停在了裴衡处。
“二位施主可是有何事,竟需要这样?”
清执的话音极为轻柔,他眉目藏着笑意,转身自然而然地卸下了自己的外袍搭在了阮絮的肩头。
裴衡眼见被清执撞破,冷笑道:“这里的事轮不着你来管!”
裴衡此话一出,清执敛去了眉眼的笑意,他轻轻抬眸,眸中的厉色却让裴衡一怔。
“殿下觉着贫道不该管,是吗?”
“殿下。”
清执朝裴衡逼近,迫使裴衡依在冰冷的石壁处。
“阮施主奉命在此侍奉圣君,而殿下您却存了不该有的贪念,若算起来,阮施主也是您的长辈,您的”
清执浓密的眼睫微颤,喉结上下轻轻滚动,半晌后才将后边儿的两个字溢出。
“母妃。”
但清执很快便敛去了神绪,复换上一幅清冽冷淡的面容。
“殿下这样招惹圣君的宫中后妃,是有违礼法,于人伦天理所不容的。”
“殿下说,贫道该管吗?”
清执目色淡然,却总藏着一道寒色。
不知为何,阮絮竟觉着面前人全然不似从前温泽如玉的道长,倒像是个掌握他人生死的高位者。
裴衡怔愣片刻,他扫了一眼地上跪坐着的阮絮,转而压低了嗓音,冲身前人道:“裴衍,你以为你还能逍遥多久?”
却不想面前人闻言只轻笑着出声,面色如常。
“看来殿下是想拜见了圣君后去向皇后娘娘请安,那贫道就不多耽搁殿下了。”
清执侧身为裴衡让出一条路来,裴衡双手青筋微露,清执这是拿皇后压他。
皇后本就不喜他玩弄女子一事,若是清执相告,必会惹皇后的不满。
裴衡敛去沉思,冷哼一声,从阮絮身侧走过时,甚至剜了她一眼。
女子清泪莹莹,捻帕捂唇的模样让人心底酥麻。
裴衡压住心底怒火,阔步而去,等到木门被重重阖上后,阮絮才颤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