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他眼里一直以来的可怜人,为什么在梦里会变得那么阴戾狠绝?面无波澜就踩断了“宁拂”的骨头,那他以后会不会也要踩自己……
宁拂想得可怜,脑袋垂得低低的,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作不得真。
觉寒察觉到他状态不太对,步履轻下来,停在离他床前半步远。
输液瓶里的液体药剂一滴一滴均匀往下流,觉寒过去察看一眼,宁拂左手手背上的针管还好好插着,只是扎针的皮肤周边覆着一层淡淡的血紫色,他皮肤很薄,细细的青绿色血管清晰可见,显得整个人脆弱又易碎。
宁拂的手指和被子胡乱交缠在一起,顺着他的目光,几乎是不自觉软糯糯地说:“身上有一点痒。”
“忍一忍,不能弄。”觉寒将输液的速度调节地慢一些,说:“没事,好了以后就没事了。”
他记得刚抱起宁拂的时候,他的右手攥得很紧,指节扣入掌心。觉寒当时不敢强硬掰开,现在一看,果然,宁拂的掌心被他自己抓得渗出了血丝。
将放在柜边的医药盒拿下来,觉寒准备替他贴上创可贴。
觉寒一靠近,宁拂就感到男人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旋即记起梦里的觉寒那副极度阴戾冷血的可怕模样。
蓦地,他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抵触,不想觉寒碰自己,于是抬起手下意识打在觉寒的手上。
啪地一下。平和的气氛突然凝滞。
乖宝宝打完就忐忑了,他无所适从地收起可怜的小猫爪,心里七上八下,贝齿咬得紧紧的,担心觉寒会报复回来。
呜呜他好冲动,自己怎么能打人呢。他现在还病着,身体也不好,要是觉寒趁着没人欺负自己,他跑又跑不掉。
许久。觉寒僵在半空中的五指动了动。
……他不知道宁拂为什么突然摸上来,还是摸自己的手。
小指勾缠,甚至轻轻挠了一下自己。
认真领会一分钟后,觉寒无言半晌但还是问,“要牵?”
是要牵手的意思吗。
宁拂不说话,觉寒以为他默认了,手掌微动,沉默地上前握住了宁拂的手。
诡异地,两人静静在病房里牵了一会手。
没过一会,觉寒语气低缓,“待会再牵好不好,你的手要先贴药。”
宁拂简直要气哭。
觉寒怎么这样呀,他不过轻轻打了他手背一下,这人一言不发就强硬地过来拉他的手,力道还越收越紧,牢固得他根本挣脱不开。
感觉自己被欺负了,宁拂不高兴地软声反驳,“不要和你牵。”
觉寒动作一顿,顺着他的话:“嗯。”
他撕开创可贴,对上宁拂的目光,开口解释:“要贴创可贴,可以保护伤口。”
宁拂望了一眼打开的医药盒,扭头闷闷道:“不要这个。”
觉寒微愣,安静反应了半天之后,他才缓缓将原本的白色创可贴放下,换成一个橘黄色的带有卡通花花的ok绷。
宁拂肉眼可见地变得情愿起来。
觉寒脸色一如既往冷沉,掌心动作却轻柔。宁拂盯着他垂下的眼睑,思忖道,不过是大梦一场,觉寒应当还是一个好人才对。
“我中午睡醒,你怎么都不在。”语气含着抱怨。
觉寒替他抚平可爱花花创可贴,低声道:“你说想要文具。”
宁拂惊喜睁大眼,歪着脑袋偷偷开心。
觉寒去拿放在外间里的东西,然后将买来的挎包和文具都摆开在他眼前。这是目前能最快速到货的男士包品牌,肩带上印有某奢侈品牌的标志。
可惜宁拂并不认识,他只看见一水的黑灰白。
宁拂皱着鼻子吸了吸气,蔫儿吧唧。
他只说不要贵重的,没说不要漂亮的。
宁拂很小就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漂亮,每年收到的贺礼也都要全南朝最漂亮的才行。但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