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他当年也答应了,就是想看看这公主落到他手里还会不会趾高气昂,可后来傅家出了事,就忘了这事
现在仍停留的记忆,就是她身上那股讨人厌的檀香味,生母孝贤皇后乃信佛之人,所以经常带着她去国寺拜佛,赐婚后更是让她去寺庙长住,改掉张扬跋扈的性子,修身养性,直到出阁,只是没想到与和尚的事闹得整个皇宫都知。
书房中。
傅朝翎坐在玫瑰圈椅上,木盒里尽是灰白的细粉末,他将玉戒放在里面,细细摩挲,愈发光泽,质地莹润。
这也是傅陌桑教他的,骨灰是修复玉戒最好的材料。
忽地,捻着佛珠声响,窗棂上落下女子的身影。
李竹西由侍女搀扶进来,穿着锦茜堆花襦裙,身披镜花绫披帛,丹凤眼明眸一刹,昔日锋芒糅杂成温良,愈发淡然。
一见到座上之人,她愣了一下。
傅朝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怎么,亲眼看到本王还活着,公主觉得很意外?”
李竹西捻着佛珠,喉咙微动。
常年深居大相国寺的她早就不管上京之事,可听到先帝驾崩,傅朝翎重返朝堂,辅佐幼帝登基,仍然不敢相信。
咚的一声,李竹西跪了下来,身旁侍女吓得要扶她起身,却只能跟着跪下来。
“望殿下放过皇叔,放过皇室。”
傅朝翎眉眼一挑,“福安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是这大梁最尊贵的女子,哪需要有求于本王?”
李竹西紧攥着佛珠,面颊发热,屈辱涌上心尖。
可抬眸一瞬,看清他在做什么,她瞳孔骤缩,心里暗暗骂道:“疯子!姓傅的都是疯子!”
李竹西面容稍缓,“殿下辅佐皇弟继位,福安身为大梁长公主,心生感激,既是父皇亲赐良缘,福安自是遵照圣旨。”
傅朝翎擦干净玉戒,好好端详着,问道:“好,那本王有个问题问公主,若是介怀大师还在世,公主会遵照圣旨吗?”
倏地,李竹西手上力道加重,划出一道血痕,冷汗淹入眼眶。
久未回话,侍女也跟着紧张起来。
傅朝翎绕过檀桌,幽幽说道:“本王与公主自幼相识,清楚公主脾性,可没想到公主竟然连个秃驴和尚都留不住在身边,还真是可怜,贻笑大方。”
侍女哪能忍受得住这般对主子的屈辱,愈加辩驳,被李竹西一把按了下去。
李竹西起身说道:“是殿下要翻出陈年圣旨,如今福安也答应了,全凭殿下意思。”
傅朝翎倒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份上,背过手,沉声道:“七天后,是上京百姓的冬日庙会,届时本王会去公主府提亲,公主知道该怎么做?”
李竹西嘴角颤了下,父子两真是不嫌累,都喜欢给天下百姓演戏。
她随意应了下,叫侍女起来,“清漪,该回去了。”
傅朝翎面色一变,“你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