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涩，可他也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发泄着，没有以前那么粗暴，可一点也不温柔。

一场云雨过后，裴双意翻了个身，像条浮在水面的死鱼一样背对着他，梁厉琛裸着上身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从医院开出来的证明，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可他看在最后，只清晰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裴双意患有双向情感障碍和轻微解离症。

其实他早怀疑过裴双意精神不稳定，也知道他时常会背着他吃些莫名其妙的药，他当时问过，可裴双意不肯说，他也就没当回事，反正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还能逼死人是怎么？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说？”

他捏住纸张的手指攥成一团，“你有病你不肯说，你这不是诚心找虐是什么？我逼着你了还是不给你吃药了？”

他等了半晌没等来回答，上前一把拽住人胳膊将人扯了过来，“你他妈是个死人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最讨厌我问话别人不答了，有嘴不说你留着干什么？给人当飞机杯吗？”

裴双意冷冷看了他一眼，已经无心再跟他争执下去，嗓音沙哑道：“我想离开，你如果同意……”

“同意个屁，痴心妄想！”

“哼。”

“你笑什么？”梁厉琛晲他，“失心疯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可笑而已，时至今日有病的人其实不是我，是你梁少而已，你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

说罢，裴双意懒得再看他，一把甩开他，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就往门口走去，身后梁厉琛盯着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你想找谁去？找你那个初恋情人？贺猗是么？”

“贺猗？”裴双意怔了怔，忽然冷笑出声，“我压根就不认识他，梁少发什么疯？”

“我发疯？”梁厉琛朝他走了过来，一把扯住他，“你不是去找他还能是找谁？你俩以前读同一所大学，他又是你学长，还有你那日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的贺先生，不是他还能他妈的是谁？”

裴双意闻言微怔，很快又反应过来，跟梁厉琛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早就毫无隐私可言，想到这里，他也只是轻轻一笑，“梁少不信啊，这世界上叫贺先生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一定笃定是贺猗呢？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和你去正主面前认个亲，看看人家到底认不认识我这号人物……”

他反手拽住梁厉琛，可拽了半晌也没能把人拽动半分，他抬起眼来就注意到梁厉琛神色莫测地盯着他。

“梁少也就这点出息了，其实我找什么人都跟你无关，两年前我问你肯不肯结婚，你不肯，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只说是炮友，所以时至今日，我做出什么样的事，喜欢什么样的人，在法律和道德上也都合情合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背叛，所以这关系和你，我都厌倦了，我现在也只想去找一个能和我合得来的人结婚，也不可以么？”

不等梁厉琛说话，他直接甩开了手，拖着步伐坚定地往门外走去，梁厉琛没有像以往那样上前拦住他，等到裴双意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时，他才听到屋内传来梁厉琛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震慑和咬牙切齿的冰冷。

“你最好期待那个贺先生不是贺猗本人，你知道傅时靖是什么人，不然，别怪我到时候不护着你！”

……

贺猗趴在床上拿笔在剧本上补充和划线台词的时候，主卧外刚好传来酒店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笔尖顿了一下也没抬头，以为是客房服务人员进来了，直到面前的小圆桌上被人放了一杯甜橙奶昔，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和来人撞上了视线。

“……”

空气凝固了足足有半分钟，贺猗才突然跟见了鬼一样“啪”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手中的钢笔失态的掉落在地，砸出一阵闷响。

“怎么了，很意外？”

傅时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冷暑交织的寒气，他踢了踢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