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鞭笞
故意做出要解沈节衣服的动作,以此来让对方展现出真实的情绪——在生气她的摆布,怨恨她的羞辱,想要找到机会,狠狠地报复她。
真是……可怜极了啊。
容潮甚至对那样的沈节生出了难得的怜悯,她忍不住好奇地想,再欺负得过分一点,对方那双冷峻好看的眼睛里会不会流出眼泪呢?
仇恨而无能为力,闪耀着怨恨的光芒,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模样。光是想一想,就足够令人兴奋到想要再恶劣一点。
“你在生气吗?”
她笑得像是完全没有做出掐紧沈节脖子这样的事,但少年的颈侧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手指印,不难看出刚才容潮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药膏的味道也随着这个动作一起沾附在了对方的衣领上,淡淡的,很明显的药味。
沈节拒绝回答容潮的问题,他只觉得对方完全就是个疯子,所做的一切都随心所欲到了极点。
可容潮却不允许,除了绝对的顺从以外,沈节第一件要学会做的事情,就是绝对的诚实。
他要说出来。
他心底的想法,他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她费尽心思地去猜呢?
温热的手指控挟住了沈节的脸颊,以一种绝对的傲慢。容潮半弯着着身,从背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亲密到了极点。
但只有沈节听得见对方甜蜜得近乎恶毒的声音,像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沈节,告诉我。”她要听到答案。
费尽心机带着那份文件去到他家里,在关键时刻以威胁的态度帮助他。沈节知道是他自己选择了让容潮帮助,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容潮的话,奶奶那么大的年纪还要流落街头。
但年少单薄而脆弱的傲气还是在折磨着他,在容潮这样的态度里完全爆发了出来。
除了家世这一点比不上别的同学以外,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被人这样对待。
躺在病床上,任人鱼俎。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眼眸冰冷,但那种傲拉绷着,只需要稍微用力一点,就能让他开始崩散。
“因为……我帮了你啊。”容潮好心提醒着他,笑靥唯美。沈节签署的那份文件内,不仅详细地列明了他应尽的职责,还规定在债款还清楚之前,那栋房子也必须作为抵押物。
换言之,容潮随时都有权利将沈节和对方的奶奶赶出去。
她毫不顾忌两人的社会关系——他们是同班同学,她更是曾经向对方告白过。
她在光明正大地威胁他,两人之间只有最纯粹的利益关系,在文件之下,冰冷又残忍。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次又一次选择在她面前低头。
被激怒而失去的理智因为少女的提醒又重新回到了脑海,恨意在眼底表达着。
沈节喉结微动,紧握的手摊松开,直视着容潮。
“是,我在生气。”
骄傲毫无作用,除了被容潮更过分地对待以外。沈节看清楚了这一点,他闻着好像无孔不入的药味,嗓音冰冷得犹如数九寒天的雪。
雪尖锐利,淬着能扎透人心的寒气。
容潮笑得更好看了,这让她看上去真的有一种是被宠坏的大小姐的感觉。涂抹伤口的膏药被她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对沈节的挟制消失。
她没有说话,可那种满意的姿态又好像是在对沈节的反应饱加赞赏。
容潮没有再继续为沈节擦抹药膏,甜头太多的话,是会适得其反的。
它只会让人恃宠而骄。
“明天再见。”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形状,单独听这句话,仿佛容潮只是好心地前来医院探望受伤的同学,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她也该离开了。
容潮甚至还朝沈节颔了颔首,携带着上流社会的尊贵与礼节。
病房的门在容潮走到门口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