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山
一团紫烟将黄鹂卷到十里之外。
举目四望,附近幽僻异常,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树叶没有一点摆动,连白雾都停在了衣角处。
怪……
丰山乃四大仙地之一,偌大的地界无人看守便罢了,但攻山这等恶劣行径,居然也没人出来讨个说法?
难道真如世人所传,丰山历代尊上痴迷诗书,一个个只顾守在宫内书写天下事?
听起来有点荒谬,但是这事……世人还真传对了!
此仙门不仅收录六界藏书,更擅炼丹制宝钻研法器,纵然弟子收的极少,却各个出色,随便论起一位便是超群绝伦!嗯……除了当下这一批。
白衣掠过幽草之间,两指拈来雾气。
雾如粉屑,揉搓之后有施加过术法的痕迹,看来眼下困境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起身再观千株桑树,空中飞来两只黄鹂,鸟儿绕树三匝,有枝不依徘徊不前,如同暗处的探卫。
寒气泛上面颊,呼吸沉重,陵幼安一手扶空险些摔倒。
“当心。”
手指从衣间经过勾住腰带,佩玉玎珰,姬冰儿使劲一拉把他拽到身前。
陵幼安眸中布满血丝,一张面庞除了眼眶是红的其余一片煞白,整个人消瘦了大半圈风一吹都站不稳,还真成了个病秧子。
姬冰儿手一用力,扽着腰带把人勾了过来,一指挑起陵幼安手腕,“疼不疼。”
白袖松下一根长缎,隐约猩红色。
伤口又裂开了……
姬冰儿撕下紫纱裙一角,轻轻缠在陵幼安手臂上。
“多谢。”
陵幼安看着姬冰儿,她正小心翼翼系上紫纱,动作轻盈很是温柔,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你……为何要来丰山。”
她的手指停顿了一息,“自是游山玩水。”言罢低眸一笑将紫纱系成个蝴蝶,挑着他的手臂问,“不然,哥哥以为是什么?”
陵幼安揉了揉手腕,紫纱薄如蝉翼真像极了蝴蝶,“没什么。”
说完这话他默默点了头,转过身又被勾住腰带。这一拉腿脚微晃,挪了半步靠在姬冰儿身前。
只见她扽着玉带子踮起脚,把头一抬。
鼻尖慢慢滑过脸庞,贴在耳边呢喃细语,“陵幼安……你不喜欢我陪着?”
耳畔是呼吸声,风掠起她的长发浮在唇上,似乎闻到铃兰的清香。
陵幼安压着气息脸颊多了两团红晕,口干舌燥仿佛哑了嗓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么害羞?”姬冰儿松开手,“青丘小郎君虽多,但似哥哥这模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陵幼安心头一紧,目光垂落在姬冰儿的脸上,“你……经常对旁人这样?”
手指触上白衣徐徐朝下撩去,姬冰儿盯着幼安腰上那根白玉带子,“这样?”
陵幼安一把握住她手腕,“对。”言语间透着迫切之意,好像是被逼急了。
姬冰儿流目看向陵幼安,他的目光……与之前不同了,若积雪冬泉涣然为一汪春水,仿佛藏了朝阳之气,温暖的叫人身轻无力。
“只你一人。”姬冰儿挣开手腕,答得十分正经。
陵幼安愣了须臾,任由心往下沉,手伸出一半悬在身前。
半晌,口里终于蹦出四个字,“如此,便好。”
“没了?”姬冰儿感觉到他在靠近,但是距离却把握的甚是微妙。
陵幼安敛了眉,“嗯。”
榆木疙瘩!
姬冰儿一跺脚,咬着下唇不愿再说话。头上飞来两只黄鹂,叽叽喳喳吵的人颇为厌烦。
她正愁没出撒气,控着天虞令把上方的黄鹂拉了下来。
掌中光芒万丈,紫气割断树叶直冲而上,“丰山的各路仙怪都给我听好了,但凡有个喘气的劳烦应个声,否则本姑娘这一掌打偏了,都不知向谁去赔罪!”
话说完,周遭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