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棺3
屁股瘦的怕是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
好事吗?
即便如此,老天依旧不肯放过她。
那一日,母亲突然惨白着脸走进她窄小的闺房,本就瘦弱的身躯好像更加佝偻了。
她不解:“娘,怎么了?”
母亲的脸上满是惶恐,“翠兰,是娘对不起你。”
高翠兰冲过去扶起几欲下跪的母亲:“娘你别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喘着粗气道:“翠兰,高少爷昨夜殁了。”
高翠兰先是震惊,随后心头便浮上隐秘的喜意,是不是不用嫁了?
然而还没等她问,父亲便走进来,对着她说道:“高家来人了,三日后你便过门吧。”
高翠兰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父母,随后便哭叫起来:“爹,娘,我不要嫁,我不想嫁给一个死人,求你们了,我可是你们的女儿啊。”
母亲已经瘫软在地,她父亲颤抖着嘴皮,似是有些不忍,但依旧没有松口。
她试过寻死,可嬷嬷时刻跟在她身旁,眼睛像锐利的鹰,连剪刀都不让她碰。
三日后,她被强行灌了药塞进花轿里,轿子很美,八人抬,前前后后的队伍一长串。亲事是在晚上办的,她坐在花轿里,昏昏沉沉的,泪水一个劲地往嘴里流。
轿子停了,两个仆妇将她架出来,唢呐声里,她踏进高宅的大门。进了门,先换衣服,她脱去嫁衣,穿着丧服跪在红白交叠的灵堂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咯咯咯,咯咯咯。”
伴着高家人的哭声,她与公鸡对拜,周围宾客鼓起掌来,她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这是个贞妇啊,好丫头。”
“他家虽然是个绝户,但是这姑娘养的确实不错。”
“你懂个屁,她爹聪明着呢,这不把她一卖,砖瓦房就建起来了。”
拜完堂后,她照例和高老太太抱着哭了一场,然后就被送进了婚房,说是婚房,其实只是高宅最角落的一个小院子。
当夜,她抱着牌位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喜床上,房间的窗户叫木板钉得死死的,身旁只有一个叫卯二姐的侍女陪着。
卯二姐给她拿了些吃的,她努力咽下去,又忍不住全都吐了出来。
四日后,高文山下葬,天很冷,她披麻戴孝站在最前面,大雪与纸钱一同纷飞。
周围人指指点点:
“这么漂亮一小姑娘,就给高文山做了鬼媳妇啊,也不知道她晚上寂不寂寞。”
“我要是高文山,我哪怕是死了也得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人挤眉弄眼地朝着身边人说道。
“闭上你的狗嘴。”
“草,你打我,有病啊。”
她被围观人群里的骚动吸引,发现是打人的是高子平。他更黑更瘦了,打人时胳膊上却都是精瘦的肌肉。
在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与他对望时,卯二姐捏了捏她的手,“夫人是累了吗,再忍忍。”
夫人?真好笑,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夫君,却从此就成了他的遗孀。
此后的日子便都是如此,她不能出院门,一日三餐都是卯二姐拿进来吃。饭食都是素的,她不爱吃也不想吃,很快瘦成了一把竹竿。
窗户是为了避免她思春才封起来的,她手上摸着被钉死的窗,眼睛看着光从木缝里漏进来,心里想着,这屋子就是她的棺材,她现在和死了也差不多。
高老太太倒是时常让人拿布料给她,让她给家里人缝些东西,屋子里暗,她眼睛都要熬坏了。
日子总归无聊,卯二姐见她脾气好,便也随意了起来,两人靠聊天打发时间。
她这才知道,卯二姐不是本地人,是从外村嫁过来的,只是她男人总酗酒,喝了酒就打人,最后终于喝瘫了,口眼歪斜说不清话,整日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