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伯斯佯谬
,心率也在逐渐下降。”
“立刻输血,开启除颤……”
纯正的英语对话夹杂着器具碰撞的声响,张知陈感觉胸口一凉,一个冰冷的触感落在他心腔的位置,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震颤了一下。
“张哥!快醒醒!”
“找你半天了,没想到你竟然拐着美女到这睡大觉!老郑都快急死了看你俩没回来!”
“……”
在灵魂即将离体的刹那,封远的声音宛如从遥远天边砸进脑子里的巨锤,将张知陈从噩梦里唤醒。
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额头上都是细汗,后背也是一层冷汗,他撑着半坐起来,打量四周的场景,姜絮言的外套贴在他滚烫的身上,平整的布料在摩挲间变皱。
他还在高中医务室。
“你做噩梦啦?脸色这么难看。”封远试了试他的额温,“我去,这么烫!”
张知陈没理他,用力闭了闭眼,待呼吸平复才抬头,声音很哑:“姜絮言呢?”
“啊?”封远实在没想到他家张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美女,不由愣了愣,随后好笑地指向门口,“刚被大班长带走了。”
“哎你俩什么情况啊?一起玩失踪,老郑都快急死了,徐珈曼说你俩在水池那边,他就让我和舒则来找你俩,结果就看到一根拖把。”说罢,他把靠在墙边的湿拖把拿在手里,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说,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刚刚小美女走得时候还给你盖被子呢。”
“真没想到啊,前天哥几个凑在一起讨论人家的时候你一声不吭,还以为你对她不感兴趣,合着憋大招呢。”
姜絮言转来的第一天就在男生堆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不光肤白貌美,身娇体弱,关键性格气质冷得很勾人,不爱说话,但人家主动找她却又笑得比谁都软。
这种反差感才是最杀的。
俨然已经成了男生心里公认的今阳校花。
连向来惹眼的徐珈曼在姜絮言面前都被比的俗了几分。
听到封远的话,张知陈眉骨下压,沉着脸从床上下来,不顾脑后的疼痛,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哎!”
封远愣怔地瞧着他急吼吼的背影,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校服换了,还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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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絮言和舒则并排朝着教学楼走去,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班长,害得你来找我。”
舒则比她高了一个头,五官深邃,像混血,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健康的白色,不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阴郁感。
他闻言淡淡勾唇,偏头看她:“没事,郑老师很担心你俩。”他的语气顿了顿,“我也很担心你。”
“……”姜絮言收敛了笑意看着脚下的路,礼貌道了声谢,“谢谢。”
氛围安静下来。
自从她转来之后,班长是对她最关照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姜絮言面对他总是很拘谨。
男生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蛇盯着。
“不过你怎么会和张知陈一起在医务室?”舒则语气随意,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平时在教室还不够他睡的。”
“他威胁你了?”
“没有。”姜絮言顿时抬头,“他身体不舒服,我把他扶到的医务室。”
舒则没吭声,和她对视了两秒,随后点点头,“那就好。”
姜絮言极轻地嗯了声。
她知道自己被张知陈骗了,老师根本没去开会,也没上什么自习,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替他说了话。
“我和他从高一就认识,这人不光学习不好这么简单。”
沉默间,舒则突然开口。
“我有一次亲眼看见他把人打到进了医院。”舒则面无表情,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隐在树荫下,“只是为了一个职高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