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希望
脚步,暗声启动系统,命令道:“先喷点水雾,降降尘。”他记得这是洒水车的初始功能,像排水抽水,净化加温一样,比较基础简单,开机就自带的。
【启动中,请稍后——】
庆礼跟着粱聿身后,看他停了下来,自己也停滞原地,视线看着路面稍一走神,再抬头,整个人眼神呆滞,下巴都忘了收回去。
啊?他揉了揉眼睛,明明上一秒还灰蒙蒙一片,无时无刻不浮动着沙石的街道,此刻突然变得洁净清新,一尘不染;就好像一直遮蔽着眼睛的东西骤然掀开,因此视线一下清晰无比起来,这辈子没看得这么清楚过,碧空万里,连天上的白云都是如此洁白。
他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迷蒙地看向粱聿,“县爷,这怎么……?”
“走吧。”
“哦……哦,”庆礼边走边环顾四周,好像身处异地。
拐过街角,粱聿听闻几声细微的哽咽自巷子里传来,他顺着声音找去,发现几个乞丐窝躺在巷子深处,蓬头垢面,瘦得皮包骨,好似饿得神志全无,正无意识地发出呜咽声。
为首的一个,块头较大,还有力气抬头看一眼来者,但眼神已然涣散,露出些痛苦恳求的意味。
粱聿心中酸楚,叫庆礼来将带着的口粮分食给他们,继而想到已经露宿街头,想必也没有营生能够维持生活,而县衙里干活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不如将他们收归衙役充当衙役。
总归还有2500块钱,不至于饿死人。
送走这几人,粱聿转向田地的方向,刚走出小巷,就被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迎面撞到,小孩一下摔了个屁股墩。
“哎呦!”
粱聿弯腰把他扶起来,小孩眨眨眼睛:“你是,县令爷爷吗?”
粱聿:“……”叫爷爷就有点过了,但还是应了一声。小孩一下蹿了起来,开心地大喊道:“我找到了!县令爷爷!我先找到的!”
话声刚落,四五个屁大点的孩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兴奋地呜呜仰天大叫,几个小孩一齐去拉粱聿的手,拽着他往前走:
“快点,快点,爹爹娘娘阿公阿婆都在田地里等着呢!”
粱聿一时间有些糊涂,只得乖乖跟着这些孩子走。
一个个子稍矮一些的孩子,够不着粱聿,只能挨着他身后走,总踩着粱聿的脚后跟,踩了几次后,被粱聿一把抱了起来。
小孩还挺乖,粱聿边走边问他话。
“嗯?我爹爹早上去衙门找县令爷爷,但是爷爷不在哇。”
“娘娘就跟我们说县令爷爷会不会在街上,看谁先找到!”
“找到了就带去地里。”小孩急,粱聿也跟着他们一路小跑,不多时已经望见了阡陌纵横的田地。
即使心中已经清楚田地得了昨夜的浇灌,今日该是一片不同的景象了,但真正伫立田边,俯瞰千百亩庄稼,看到每块土地里躬身劳作的百姓,蝴蝶绕谷穗飞舞,随意的闲言碎语,偶尔一声的吆喝呼喊,小孩的咯咯笑声,粱聿心中还是升起万千思绪。
他还记得前天来时,太阳炙烤,地里空无一人,唯余将死的麦子,蜷曲着叶片,与这干旱的天气共享最后一丝生机。
“娘娘!县爷爷来啦!”小孩们一哄而散,各自飞到了父母身旁。“啊呀!什么县爷爷,是县令爷!”
田地里躬身或除草,或裁剪枯枝的人民,纷纷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粱聿的方向,旋即咧开嘴露出笑容,有些失措地,步伐错乱地从田地里上来。
他们簇拥到了粱聿的身边,有点难言地望着他。
“真……昨夜真下雨了,县爷。”即使这已经是个被接受的事实,还是有不少人不敢相信,阐释这一事实,甚至让他们有些胆怯。
“一夜之间,是、是我们所有的人的庄稼……不,不是一两块地。”
“起死回生!这一季的所有人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