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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正准备回家的邻居张菏乡。
云德觉得自己衰神附体,原先窝在家里好好的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现在只不过出门几次,次次碰上不得不社交的场面。
不知是不是云德贴的纸条起了作用,张菏乡看见她远远地垂着脑袋避开旁人的视线,又想起自己先前气头上说这姑娘是情妇,心里涌起一股多余的同情别扭来,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她,不跟人交流怎么行呢?
于是,张菏乡牵着狗,大手一挥,喊道:“呦,你也出来溜……猫呐?”
虽然这猫跟她有点过节,但她跟一只畜牲较什么劲呢,何况主人在这,她不信这小猫崽子敢咬她,真咬了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如她所想,这只猫老老实实地呆在主人的身边,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全然没有先前炸毛吓唬人的冲劲。
而猫主人云德早在听到张菏乡叫唤的时候,头皮发麻,耳边似乎有烟花炸响的声音,眼前则是五颜六色的星点。她想立刻转身就走,但双脚似乎生了钉子,一寸也挪不动。
她太顾虑别人了,她怕自己不发一言的走掉会让别人难堪不舒服,虽然她现在就感觉有虫子在咬她的手指头。
“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啥?”
张菏乡走到云德跟前,仔细打量她,越看越是惊艳,总觉得这小姑娘皮肤特别白,白到吓人的地步,整个人跟水一样,她说一个字,她就要跟着颤一下。
“云……德……”
好半晌,云德从嘴里涩涩地挤出来两个字。
张菏乡看她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忍不住就想管上一管,儿子不在这边她管不着,闲了许久终于找到事情做了,就那样站定在她面前,不依不挠地问:“云朵的云吧,哪个de啊?”
“喵!”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上次不还瞧不起我家云德吗,现在在这套什么近乎啊!
佘小舍觉得这个大妈烦人地要命,干脆出声打断她,围着云德转了两圈,又咬着她的裤腿往另一边扯了扯,似乎是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停下来催着主人去其他地方逛逛。
云德看出了咪咪的不耐烦,鼓起全部的勇气说:“我,带着咪咪去那边……走一走……”
谁知张菏乡直接贴了上来,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撕不下,阿黄跟在后头瞪着佘小舍。
“我也去那边,咱俩一块呗。”
云德霎那间脸色惨白,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下去,背上已经开始冒汗。
这种目的性过于强烈漠视边界感的人,是她最害怕遇到的类型,赵医生都没那么让她害怕。
张菏乡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心说几句话就吓成这样,这是病啊,难怪不怎么出门,我一个同事家的儿子就是这样,成天窝在家里打游戏,邋里邋遢的,出门也不跟人说话,眼睛死气沉沉的没有焦距,看来这类人都是一个样子,这样不行的呦,是病得治啊。
她开始发挥她“多管闲事”的本领了。
不顾云德的脸色,张菏乡自顾自地说这话,喋喋不休,好像没个尽头一般,越说越起劲:“说真的小姑娘,你长得可比电视里一些明星还好看,那些个明星粉抹的几层厚,跟鬼似的,卸了妆指不定就是人老珠黄的样子。你长这么漂亮,交往过男朋友吧,跟你男朋友也是这样吗,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只闷头走路?”
最后这句话吧云德吓到了,觉得自己的不言语冒犯到了对方,甚至出声提醒了,于是抖着嗓音努力地说:“没,没有男朋友……”
张菏乡不知道,短短几个字,云德的心里打了多长的腹稿闪过多少念头才说了出来。
“我估摸着也是,男人啊喜欢温柔小意会撒娇的,你一句话不说,跟个木头一样,哪个男人愿意娶回家呢,你说是不是。”张菏乡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言辞恳切,“我话说得难听了些,可是话糙理不糙啊。你现在可能觉得有点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