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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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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并无隐藏。

元澈阴沉沉道:“待孤核查,若是属实,你自然平安。”说完又嘱咐狱卒,“先带他下去,方才那个人快不行了,让他去照顾,好歹尽一尽同乡之谊。”

之后元澈下令,让人盯死了国公府,出来任何人,都要随时通报。又布了人,在兴安茶坊附近。审讯完毕,元澈有些口渴,端起了杯,看了看,皱着眉头将杯内的残茶泼了个干净。

几名文吏惊惶地命人重新奉上热茶,却被一旁的冯让止住,抬头便见太子早已头一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

第二日,宫内封赏的旨意便接二连三地传进靖国公府。离册封大典的日子愈来愈近,魏帝降旨允许陆家府中女眷于大典前一日入宫探望。宫里也差了人,说明更衣燕坐,受礼息退之事,又写了仪注交于府上。

女眷入宫之期既定,礼制舆服便是一桩大事。宫中虽派了掾属前来,但大到章服颜色纹饰,小到钗环的材质与镶珠的数目,皆要顾虑到,只能由顾氏全力应承。而陆妍封后又涉及到陆氏宗籍修撰,则需陆振频频入宫。而陆冲则因削藩一事跻入中朝,暂备顾问。

这几日时气并不好,过了晌午,窗外依旧是阴阴翳翳。冷风伴着幢幢疏影映在窗前,投在纸上,拖曳出一派纷乱章杂的意味。唯有墨色一勾一挑地伦序而出,勒石铸铁一般压在这一片流影之上。

云岫捧着两封书信进来,驻足在旁看了片刻,待陆昭停笔方道:“娘子的字已经练得很好了。”

陆昭看了看那张纸笺,又看了看自己的字,微微摇头,自嘲道:“不过是勤以补拙,形状有些,风骨却还谈不上。你这又是做什么来?”

云岫连忙将手中的两封书信呈递上去,道:“这是五郎让婢子交给娘子的。今天一早五郎就去采办东西去了,刚刚差人回话说货品下午就到,除两百匹白绢之外,其他的东西五郎会托人送到涿州。还说后日是皇后册封大典,又近除夕,诸藩皇子都提早进京了,街上乱,让娘子少出门。”

陆昭没说什么,径直接过信。上面那一封红泥封口,落款是京兆立券,陆昭直接将信收入了案边的阁屉里,然后拆开了另一封。

这一封字迹却十分潦草,是提笔匆匆写下的,既不是陆昭父亲的字,也不是陆冲的字,没有落款,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擢慕容宁为益州刺史督军事。

这是一道足以让削藩之议一锤定音的政令!

陆昭惊愕万分,即刻对云岫道:“速去见母亲。”

魏国所辖益州,其实只有北益州的汉中一郡。汉中重镇,王氏于魏国立国之前便于此处世居,树大根深,已成苞桑之业。昔年先帝欲立凉王为太子,因选汉中王氏族长王业嫡孙女相配,使凉益互为援引,怀抱关中,南蔽巴蜀,运意可谓深远。

王业盘踞汉中,守阳平关之险,北控入关三道,四代人拥兵自重。历年拖延赋税,不送质子,唯一一嫡系子侄入朝为官乃是王业嫡孙王叡。王叡的短暂入朝,算是当年汉中对今上登基的一次表态。而王叡退出朝堂之后,更无人入朝。而去年,王业从弟,于凉国任金城太守王亮也因年岁已高转入天水内史。

汉中这些人既不愿与今上合作太深,亦不愿将未来全部压在凉王身上。在削藩这个敏感时期,其实是个中立势力,是可以争取的。

而慕容宁此时被投入汉中这个深潭,无疑要激起涟漪,逼汉中王氏表态。

慕容宁乃是后燕皇族慕容氏遗珠,魏国立国皆赖慕容氏之力,后于参合坡狼顾反咬,遂有今日江山王业。不过魏国高祖仍以慕容氏女为皇后,对其家族并不过于杀伐。说到底,那后燕前主是还高祖自己的舅爷爷呢。

以往益州刺史之位都是派陈留王氏或是其他高门子弟上任。因有本地仕子不任本地官的规则在,这些高门才俊大多入乡随俗,承认当地豪族利益。毕竟你家子侄亦在我乡土为官,规矩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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