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以死明志

慕容齐一早就向天下公布了她的身份，老祖宗应该也是知道了，但是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见她。想必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起来吧。”老祖宗的声音苍老而且宁静，让人不禁感到安心和亲切。

“老祖宗......”袁清念幽幽的开口，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清念...”老祖宗老泪横流，探身扶着作势扶了扶袁清念，“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袁清念顺势起来，握着老祖宗的手，泪光盈盈的说道：“谢谢老祖宗关心，清念一切都好。”

哪里就能好了，现在她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就像是鸟儿没有了羽翼一样，想飞都飞不远了。

“不知道老祖宗深夜前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袁清念收回心神，直接发问。

老祖宗难为情的垂下眸子，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羽军和礼国的联合军一起攻打我们大朝你可知道？”

袁清念点了点头。

“听说，他们都是为了你。”老祖宗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你可以让他们退兵那天下苍生会感激你的。”

袁清念一愣，握着老祖宗的手缓缓的放开了，她是在用天下苍生威胁她吗？

不会的，老祖宗不会这般对她的。

见她脸色不济，老祖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据暗探送回来的消息，他们出兵是因为有人和他们做了交易，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你救出去，你觉得会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煽动的了礼国和羽国一起联合起来出兵？”老祖宗试探的问道，若是找到这个人，她完全可以派出暗卫悄悄的把他给解决了。

望着面前的垂垂老人，要不是她突然深夜找她谈判，她几乎是忘了她曾经是一位战士，即使现在她再和蔼可亲也抹杀不了她当初满手鲜血的事实。

“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既然老祖宗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救我，那老祖宗何不成人之美，悄悄的把我给放了，这样既可以避免了战争，又可以解决朝堂上的纷争。”袁清念好心的提议。

事实上，如果是老祖宗把她给放了，慕容齐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怪罪的，对老祖宗应有的尊重他从来都做的滴水不露，即使当初老祖宗反对让他认祖归宗，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老祖宗杵着拐杖无力的背靠在了圆椅上，目光浑浊，仿佛一轮即将要西沉的落日一样。

她说话的语气无力而且冗长，“当初老身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了，实在没有法子再伤害他第二次了。”

老祖宗到底心底是软了，若是以前，她定不会这般心慈手软的，可帝皇之家哪里就容得下半分慈悲。

“可是请念不想留在这里。”袁清念跪在她的脚边声音凄厉的哭道：“是他，是他杀了祖父和袁氏几百口人，连袁家军都是他一手送上黄泉路的，我恨他，我恨他，老祖宗。”

“可是我没有勇气杀了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老祖宗您是最疼清念的，您可不可以不要逼清念？”

她言辞恳切，哭的厉害了就用手紧紧的抓着老祖宗的裙角，就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老祖宗温柔的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她也难啊，一边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丫头，一边是大朝唯一的主君，负谁都是剜心之痛。

“我的小清念，是我们大朝对不住你啊，若实在没有法子了，那只能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披甲上阵了。”老祖宗说的哀哀戚戚，任凭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悯，视她为亲人的袁清念更是一阵心痛。

她一顿，抓着衣裙的手渐渐的放了下来，眼里的失望之意闪过，往日的情意终究是比不过血脉相连的至亲，萧风说的对，袁氏一案老祖宗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