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
培养出来的道德感早就不剩多少了。
可天意弄虫,他在这边刚踩完点,那边帝国派遣军后脚就来了,导致整个城镇虫心惶惶,不干事的巡逻也不晚到早退了,高强度搜查城中是否混入了派遣军的奸细,以至于江迟这个地下工厂逃工又要躲避巡逻,又要盯梢,日夜忙活了三天,愣是没找到机会对黑诊所的药房下手。
江迟快步拐到黑诊所的正门,却见正门大开,门前一具尸体斜躺在血泊中,场面十分血腥。
观那虫尸的完整性和身上并不怎么明显的伤口,是在战中被误伤的可能性不大,极大概率是被其他虫子谋杀了性命。
江迟看了看地上已经凝成黑红色的血块,确认虫子已经躺地多时了,这才有些迟疑地走了过去,走近后,才发现竟是黑诊所的药剂师老板。
“完了,”江迟心中连忙暗道不好,“药房该不会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吧?”
江迟抬起右手,用力敲了两下发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小心避开地上的血迹,江迟侧着身进入了房屋内,入目却是狼藉一片,柜架之类的物件东倒西歪,使他落脚困难。
药房在二楼,江迟小跳起来,跨过阻碍物登上了楼梯。
然而楼上的情况并没有比楼下好多少,对方似乎打着跟他一样的心思,几乎把药房洗劫一空,只在无暇顾及的边角里留了些感冒药。
江迟摸着小药瓶,有些欲哭无泪。
要放在平时,感冒药也是挺珍贵的,毕竟这是个穷地方,对平民来讲,医疗基本等于个虫的身体自愈能力,只有有钱虫才用得上这种药物。
但是,他现在又不是感冒发烧,这破药有什么用?
江迟不死心地又搜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抑制剂的身影。
药剂属于高级药品,抑制剂更是,想来要是他先来洗劫,也不会遗漏下任何一瓶。江迟失望地叹气,想了想,还是把仅剩的那小瓶感冒药揣进了兜里。
如果这次依旧能安然挺过去,小穷鬼的他将来发家致富就靠这个小药瓶了。
脑袋越发昏沉,四肢也开始发烫。
有种说不出来的香气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江迟抽了抽鼻子,不敢多待,连忙退出了这个并不安全的黑诊所。
在没有药剂压制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空旷没有其他虫的地方,来度过他这来势汹汹一点场合都不会看的成熟期。
……
柳凌月和莫问礼巡完了东城区,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回到临时驻地,另外两个军团的长官都不在营中,只有其部下在认真干活。
柳凌月懒得理会他们,招了自家负责打扫战场的下属军官问话:“伤亡统计如何?”
军官正待开口,莫问礼却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将军,元帅找你。”
四目一对,下属知趣地退了下去。
莫问礼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走上前问道:“你做了什么,元帅好像很生气。”
“没什么,不过是小小屏蔽了一下他的通讯。”说着,柳凌月打开手腕上的光脑,并没有找到关于元帅的留言。
看来是气狠了,这次都不愿意留言了。
柳凌月把元帅从黑名单拖出来,一边问道:“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多劝劝你,叫你不要总耍虫崽子脾气。”莫问礼说着,不由笑出声来。
外界认识的柳少将,那是铁血阎罗,杀虫不眨眼,冷酷无情的战士,跟虫崽子脾气这个词可是万分的不相配,也就只有活成老妖虫的元帅能说出这种话了。
“只说了这些?”柳凌月感觉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会找你当说客。”
莫问礼问:“游说什么?”
柳凌月漫不经心道:“说服我随便找只雄虫结合,努力再多活几十年,为伟大的虫族帝国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