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
的人注定与皇位无缘,也不会有人巴结,最好的结局便是皇上赐块封地,放他出去自生自灭罢了。
那时又有谁会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他会成为如今这般让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呢?
墨君泽不知他思绪飘远,默了两息才抬手在他手肘处轻扶了下。
“陈大人严重了,咱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你关心小婿也在情理之中。不过……”
墨君泽转身继续缓步往外走,他淡淡的说:“当年本王为何打死宋璟熙,我虽没说过,相信陈大人也必然从民间的传言中听说过。”
陈束站直身跟在其后,闻言愣了下,又随即想起来。
——当年这位殿下在刑场上活活打死那宋小将军,正是因为那宋小将军辱了他的声誉。
——辰王殿下,最是厌恶断袖。
陈束又只得歉言:“是下官多虑了。”
“无妨。”墨君泽随意摆摆手,语气柔和了许多,“尚书省的事务还需仰仗陈大人多费心,至于那王子,陈大人便不用劳神了,本王自有分寸。”
“好。”
陈束听他语气有了点温度才暗自舒了口气。
两人说话间走过转角,墨君泽眼角瞥见右手边不远处有步辇抬过来,本想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左边走,可辇内的人却先开了口:“辰王。”
墨君泽只得停步,对陈束道:“你先走吧。”
陈束会意,对他行了一礼,又对缓缓行来的步辇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先行离开。
待步辇走近了,墨君泽往一旁让了一步,端手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墨君穹闲散的斜靠在步辇上,垂眸笑道:“何必如此见外,没外人时,叫我皇兄便好。”
墨君泽没有抬头,只淡淡的叫了声:“皇兄。”
他突然想到了上一世,墨君穹死的尤为惨烈,也是唯一一个自己亲眼看着死的人。那时他被宋璟熙那疯子押着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校场中被分别绑着手脚和脖子的墨君穹,绳子分别系在五匹马的鞍上。一声令下,五匹马同时被向五个方向驱赶狂奔,中间之人瞬间被撕裂成块。
五马分尸,倒是挺适合他的死法。
想到此,墨君泽不免嘴角都勾了一丝笑意。
太子看到他的笑,不冷不热地出声:“辰王看来心情不错。”
墨君泽平静道:“山河无忧,国泰民安,自然是心情不错的。”
太子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抬手示意步辇继续走。
出宫的朱雀门与太子的鹤绥宫在同一方向,墨君泽也只得转身并行走。
“前几日,将作监查了几处不合规矩的工坊,”太子状似闲聊般提起,“牵扯颇多,部分官员都涉案其中,私相授受很是恶劣。辰王对此怎么看?”
墨君泽垂眸浅笑:“罔顾法纪,自然要严惩。”
“辰王不好奇这些工坊为何被查吗?”太子一脸温和,仿佛真的只是在和弟弟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墨君泽很是谦虚:“臣弟只在鸿胪寺挂个闲职,其他官署的事,臣弟不敢多问。”
太子却自顾道:“这几个工坊登记的是农器制作,然而却大量收购精铁,囤积的精铁数额远远高于农器产售,你说,他们要这么多精铁做什么?”
墨君泽道:“臣弟不知。”
“本宫也不知,”太子手撑着头,玩笑着说,“兴许他们想制作兵器也不一定。”
墨君泽也跟着笑:“那可真是胆大包天了,私造兵器可是杀头重罪,幸亏皇兄将这些恶徒抓到了。”
“不过抓到的这些人都是下层,知道的并不多,他们的后面应该还有幕后之人。”太子有些许遗憾。
墨君泽转头,仿佛真心关切的样子:“哦?那皇兄可抓到这幕后之人了?”
太子挑眉看着他,半响后才意有所指:“那人狡猾,即将查到之时,与幕后人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