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情 第30节
到公寓的墙上,强行解释道:“有一期上了首页推荐,我无意中点开的,问话的声音跟你很像。”
何犀耸肩一笑,没再多问——她们才说过几句话,还能记住声音?她真可爱。
“其实,你脸小,很适合短发,”何犀发现傅一穗的脸突然红了,大概是因为她讲得有些直接,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这样也挺有味道。”
傅一穗垂下眼,语气突然变得沉重:“剪短发只需要一刀,留长发却要花很久。”
“不舍得就留着吧。”
安静了一阵,傅一穗问她:“你为什么喜欢赖导演?”
何犀随口问:“你觉得他不好?”
“不,他很好。”傅一穗语气坚决,像在强调一个已然成立的事实,又在心中暗忖:也就是看起来单薄了一点,还有种随时要疯掉的艺术家气质,但她打心眼里希望他们俩能长长久久,永不分手。
“好就完事儿了。”何犀背过身放肆而无声地笑了一下,觉得这些虚伪的体己话怪有意思的。
傅一穗又说:“我们进去吧,刚才他们点了好多酒,还是在旁边看着点好。”
何犀点头,跟在后面,心想这份半崇拜半执迷的感情可真是旷日持久,牵肠挂肚,感天动地,一厢情愿。
密集排布的蓝紫光束疯狂闪烁,黑暗拥挤的空间中弥漫着烟气,抓耳的打碟曲目和音响低重音的闷震敲击着耳膜,视觉和听觉已然被控制,再多喝点酒,触嗅味觉都会失灵。
卡座里那几个人基本已经喝到了系统瘫痪的边缘,画面惨不忍睹——袁野泉等人互相揽住胳膊,排成一条,整齐地跟着音乐晃动脸上胸上的肉,有人眼睛都闭上了,睁眼的也似乎已经看不见她们,直接召唤了失控的第二人格,这就是酒精的魔力。
何犀甚至怀疑倒在一边的赖枫微是酒精中毒了,赶忙跨过几条像竹竿舞道具一样狂扫的腿,小心翼翼地蹲到他旁边,把手指探到人中处,感觉气息还算均匀,轻拍了几下脸也有回应,这才松了口气。
她想找傅一穗商量怎么结束这个全员飞天的局面,回头望过去,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挂。
傅一穗自然是回到了尤叙旁边,但也只是在那呆着,并没有亲自照顾的机会——尤叙正坐在卡座边缘用牙签戳着水果,面前几个形状不同的酒杯都空了,应该也跟着喝了不少。
此情此境,居然还有女孩举着手机过来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也不看来人,也不听来意,只对着水果盘特别熟练地摇两次头,估计她们俩溜出去的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何犀在旁观者角度看着傅一穗坐立不安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再次确认赖枫微没有大恙后,便顺着卡座椅背上的低矮平台跃入了舞池的人潮中。
蹦迪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方式,哪怕只蹦一个小时运动量也很可观,而且一点也不会觉得累。
她蹦着蹦着发现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男性一直在看她,本来不准备理会,转念又回了个微笑过去,于是那人立马就穿过人群靠了过来。
还没能和他说上话,她就感觉手腕被不轻不重的力气握住,手心潮湿,触感熟悉,她倏忽就认出来是谁。
她盯着那个后脑勺,也没挣扎,穿过几扇黑布帘和混乱的人群,一路被带到了消防通道门口。
音乐依稀传来,地面轻微震动,空调凉风席卷着她身上的热气,呼吸沉着下来。
何犀每次疯玩到夜深,神经就会变得松弛,意识也随之恍惚,目之所及都显得模糊、陌生,比如眼前。
二人隔着一臂距离,尤叙的手没有松开,他与何犀沉默对视着,内心充满了不确定。
“尤导有什么事儿?这么抓着手,被傅一穗看见了不好吧?”
他一动不动,眨眼的频率很低,大脑无比清醒:“你不介意被赖枫微看见?”
“我们互相太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