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弹钢琴的小男孩
者说成一种关乎生死的启示。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住进这个还算清静的铁皮房子,警察和其它危险人物再也没有找到过我,像是在躲着我而不是我在躲着他们。
唯一让我躲之不及的是一位不知姓名的小男孩,不足一米的身高,头发有些发黄,黑眼睛乌溜溜的,看起来比我小的时候要小多了。
他总是在我疲惫的时候敲打铁门,让那脆弱的铁皮发出比牛皮鼓响亮得多的响声。有时他给我送来一只才刚刚结蒂的青色毛桃,只有指甲盖儿那么大,有时会给我送来一条和他同样有好奇心的泥鳅,在掌心不停地扭来扭去。
一长串用竹枝穿透的葡萄干,一只从他母亲手里偷来的鸡蛋,我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喜悦将他们投入那只铁皮桶里,用小火煮熟,然后当着他的面吞下肚子里。
我试着教会他一些东西,玩弹珠,用头发丝捆住苍蝇的腿,拿柳叶儿吹口哨,斗蛐蛐,朝一根老树桩上投掷折叠刀。
他拿折叠刀的手掌还没有刀柄长,挥刀的兴趣却不亚于我对童年的怀念。
我就坐在临近河边的那扇破门而出的暗门旁静静地望着他,刀刃上的光能帮我照亮羊皮本。我低着头翻着羊皮本的时候,他也学着我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和我盯着同一个地方。
当我合上书望向他的时候,他朝我翻白眼。你要小心点,你的猎狗在舔你的屁股,我说。
他开始笑,眼睛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