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行山
一溜烟跑出了店面,在人流中不见了踪影。
只剩飞插入墙的刀不停的晃动。
那大汉将刀拔出来,搔了搔后脑勺,在众人的目光中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飞快往楼上走去。
“也不知一天到晚得上演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店小二上菜时嘀咕了一句,看见凌珩和晏泽生往楼上看,解释道:“两位客官有所不知,刚刚那位是我们店老板,早年在江湖人送外号‘白犬哮天’,哮天犬嘛,出了名的重情重义!一直希望他的儿子继承他的衣钵,谁知道我们少东家不爱舞枪弄棍,只爱读书,真是操心死人了!”
凌珩觉得他可以和宗挽衾拜个把子,难兄难妹啊。
两人走至行山脚下,面前是陡峭的层层山峰,左侧有一块巨大山石,石上用刀刻着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行山。
单从字就能看出来刻字之人的狂狷之气。
山中多生巨树,遮天蔽日,山路蜿蜒曲折,悬崖峭壁走势怪异,野草疯长,常有毒蛇和吸血的虫蚁潜伏其中。
两人谨慎的走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有人吗?!救命啊!”
听清了那人的呼救,凌珩才把手从刀上放下。
走近一看,发现今天中午那个跑出店门的青年此时正被网网住,拴在了高高的树干上。
“少东家?”
青年看见两人,眼前一亮:“你认识我?”
凌珩:“……略有耳闻。”
“烦请两位兄台帮帮忙,将我放下……”那青年笑得斯斯文文,慢条斯理的说。
凌珩刚挪动脚步,忽然脚踝一紧,一根麻绳不知何时拴上了她的脚,随即绳子一抽向上拔起,又从草丛处飞出两根绳子死死的绑住她的手腕。
转眼间,她和晏泽生也跟晾鱼干似的被挂在了树上。
“你们来时我便觉得二位气质不凡,眼下果真是……”青年闭着眼,摇头晃脑,说得津津有味,待他再睁眼看见此番情形,嘴里的夸赞之词戛然而止。
“……果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凌珩:“……”
没想到走江湖这么多年了,还能碰见这样的老套路。当年她和师父初入江湖时,每走五里路就要被吊个两三次,师父每次都能完美避开所有陷阱,于是就在下面烤着肉看着她。
“徒儿啊,你什么时候下来,什么时候吃上肉啊。”师父她老人家是这么说的。
有些人,吊着吊着,就成了解麻绳高手了。
凌珩想起往事,往下看了看。
师父啊,你徒儿我蠢笨不堪,又被人吊在树上了。
可这一次,树下却没有人烤着肉等她了。
待她想纵起一跃,三两下挣脱绳子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还在用十年前的江湖路数。
一道沙哑怪异的声音传来。
“绳子上有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