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汴梁
李寻欢点点头:“阿飞初出茅庐,我担心他没经验,会受人哄骗。”
他叹了一口气:“男子汉大丈夫,好歹要顶天立地仰不愧于心俯不愧于地,阿飞的资质,早晚会闯出名堂,若入了蔡党那些奸臣的眼,不如先投入正义一方,苏楼主是个英雄人物,必不会欺骗阿飞。”
江无瑕笑了,托着腮看着李寻欢,这位小李探花如今在她眼里,既不是个没担当的负心汉,也不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武林前辈,而像个叽叽歪歪的老妈子。
这位老妈子还在操心着阿飞会不会走上歪路,操心着他的前程。
阿飞其实听不太明白汴梁城内,这些弯弯绕绕。
但李寻欢是他大哥,大哥是个好人,能被大哥瞧在眼里的,也定然是好人。
“我听大哥的。”
第二日温晚便安排了马车和两个负责护送的温家弟子,江无瑕阿飞与李寻欢分别后,便坐着马车往汴梁走。
一路上,阿飞沉默寡言,然江无瑕的吃食都是他一一过手准备,绝不假旁人之手。
两人半是游玩半是赶路,江无瑕心情若好了,有时还会给穷苦百姓做些义诊,布施些药材。
行至几日,赶车的温家子弟停了下来:“江小姐,飞公子,接下来咱们得过江,烦请下车吧。”
阿飞扶着江无瑕下了马车,此乃长江支流处,江面平阔如一条绿带分开两岸。
江无瑕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那温家弟子:“小哥哥,劳烦您租个舒服些的画舫,我晕船,若是做颠簸的小舟,怕是身体受不了的。”
那温家子弟年纪本也不大,面前这位江姑娘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可说话柔柔,白的似雪一般的手掌心放着一个荷包,这样递给他。
直叫他耳根都红了。
“不,不用,姑娘,老爷子给了我们银子的,不用姑娘的银子。”
阿飞有些不高兴,抱着剑倚着马车。
“你怎么了啊,瞧着这么不开心?”
阿飞很难形容自己这种心理,说他吃醋了?明明江无瑕也没做什么,只是她哪怕不露脸,那种自身带着吸引人目光的魅力,也太容易叫男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阿飞摇摇头,给江无瑕系紧斗篷,这里不像关外那么冷,江无瑕脱下了狐裘斗篷,换上了一件薄些的,即便如此她仍是容易比旁人感觉到冷。
“江小姐,飞公子,船租好了,两位请。”
从岸口上船时,阿飞明显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
抬起头直视,一个白衣公子手拿一柄折扇,一位腰间用剑的少年,还有一个红衣少女,那红衣少女面容明媚俏丽,腰间系着的却是刀,实在是一位行走江湖的潇洒美人。
“大白菜,小石头,你们瞧,那个人手里的剑,是破铁片吗?”说完这话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的,便是这位红衣女子。
阿飞冷冷的看过去,宛如狼一般的眼神,叫这少女吓得一愣。
“这,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用剑少年长了一张极为质朴诚恳的脸,他也打量着阿飞,却并无恶意,只是同为用剑者,难免心生好奇比较之心。
持扇的白衣公子对着阿飞抱了抱拳:“这位兄弟,阿柔性子天真烂漫,乃是无心之言,请你勿怪,莫要跟她计较。”
阿飞自然无心计较,一言不发,似是没听到一般偏过头去。
“诶呀,你这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好生没礼貌。”那红衣少女又要说些什么,被质朴少年阻拦住了。
此时温家那两个弟子安排好一切,回了来,见到红衣少女,面色愕然:“大小姐,您怎么在这?”
“诶?”
这两个弟子身上穿的俱都是‘活字号’制式的衣裳,一见了这衣裳,红衣女子怎能不立刻便认出来。
她紧张极了,指着那两人:“温十一,温十四,你们俩做什么来,是不是爹爹派你们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