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晕倒险丧命 放水事难成
人,真是些复杂的怪物,欺负我们牧户,对不对都是他们说了算。天旱得厉害,下游的牧场的草打蔫了铺在了地上,硬是死活不抬闸。下饱了雨,牧场不用水了,却要放水,这不是诚心与我们过不去嘛。取样化验的水,不是水库深部的水,抬闸流出的水是下面的水。水里有毒,牧场完蛋啦,牛羊去喝西北凤了呀,我是不答应的。”
岱钦说:“草场早就完蛋了,黄黄的一片摆在那里。大坝垮掉的,我们啥话也不说。”
阿来夫和其他牧户拍着手喊:“大坝垮掉没了遮挡,上面河流的水会流到牧场的。”
额日敦巴日说:“不要说气话啦,大坝垮了,还不把你们冲走,有啥以后不以后的,命丢了,赌气有啥用。”
局长没跟巴彦德勒黑交底,只是让他去,说明环保局重视了。巴雅尔瞪圆了眼:“怕个球,打死也不撤。”阿来夫和岱钦拍着巴掌,一齐伸出大拇指。
额日敦巴日站在镜头能看到的地方,有意做给水库的调度员看的,指着闸门说:“不要嬉皮笑脸的,用手指着我,有打架的样子。”
巴雅尔跳了起来,走到嘎查长眼前,指着说:“这样,行吗?”
嘎查长拽着巴科长离开了。过了一段时间,巴科长和苏木长到了闸门下面。苏木长瞅了一眼监控镜头,巴科长去车里搬来矿泉水了。他说:“保护草场没错,大热天的,轮班坐。累了,躲到石墩后面凉快凉快。”
巴雅尔领着牧民轮流到闸门口静坐,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宁愿中暑跌倒,让水冲走灌死,也绝不离开闸门半步。他们的眼窝子里灌满了咸咸的汗水,越擦越难受睁不开眼,索性紧闭着双眼,举起右拳头,领着大声喊:“我们的命,不值几个钱,中暑死掉,也不退场。不答应我们,死了人,有人就得从椅子上滚下来,看看谁怕谁!太阳把我们晒死了,也是让水库当官逼死的……一命换一命,也值了。苍生天呐,睁开眼吧!”凄惨的声音,坚定了他们继续坐下去的信心。
监控镜头里清清楚楚的,水库管理局的人坐不住了,开车到了大坝下面,主动与牧民打招呼。
阿来夫颤颤悠悠地说:“今天有心情了,要不是摊上这事,想见都见不到啊。”
巴雅尔说:“……平常牧户反映问题提点放水的需求,你们嘴上答应了,不说不办,就是拖着不办。牧场干死了,我说的不假吧。”
乌日根是任钦的姐夫,以前是嘎查书记,记恨水库不放水,没弄住牧民的心,落选了,也跟着说:“好好的牧场,害在你们这些人手里。和开发区喘在一起,联手欺负牧民。”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扫了一眼水库坝上坐着的牧民,通红的大脸膛一直流着汗,豆粒的汗珠一个接一个的滚落了下来。“牧民兄弟们,啥时候了,还说气话。不放水了,回去吧,中暑了,会死人的。做人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呸。你的良心让狗叼走了。”牧民一齐说。
有人扶起了巴雅尔,抹了一把流到嘴里咸咸的汗水说:“啥话也没自己的命值钱啊,快起来吧。”
巴雅尔本来就晒得够受,又不能带头起来,汗水流进眼里的滋味太难受了。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说出的话,要给话做主啊!对住自己的良心,不要埋汰我们了。”
当官模样的人说:“啥时埋汰你们了。有事多通通气,心气不要太高了,商量着来,啥沟坎过不去,这些年不是也走过来了嘛。”
巴雅尔觉得滋味不对头,说:“走过来了啥呀,牧草干死了。你们一直不答应赔偿,钱,到手了吗?挡在沟坎下面,迈不过去啊。没说撤人啊,立起来,也能坐下啊。”
阿来夫说:“你硬茬了,都坐下来。”
当官模样的人向下按了一把巴雅尔的肩膀,急了眼:“有尿,坐着别起来,晒死,算你有种。”
那伙人走远了。巴雅尔挥着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