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回上 银屏渡江陷入绝境 南雁传信游刃有余
地对打,武将还真的未必是江湖侠客的对手。并且,身负朝廷正经功名的武将,
其实也不屑与几乎是亡命之徒的豪侠交手。
因此苏南雁这一句话问出来,竟没有一位武将答话的。
于是孟银屏更有了几分底气:“好,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就由我替孟珙将军领军出征了!”
说罢,孟银屏英姿飒爽地一转身,便往襄阳城楼下走去。
众将——包括孟珙在内——都拗不过这位孟大小姐,只能目送他转过一个拐角,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柴安风地位超然,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慌忙追了下去,却见孟银屏七拐八弯地已绕进了一间小屋,想也不想便伸手将屋门推开,开口就说:“银屏小姐,你听我说一句……”
却没想到孟银屏被突然闯进的柴安风吓得花容失色:“爵爷,你做什么?我换衣服呢!”
柴安风吓了一跳,忙偷眼看去,果然看见孟银屏已将身上穿着的衣裙脱了一半,将一张皮肤细腻、肌肉紧实的后背露在柴安风的面前,双手却紧紧护住前胸。
真美啊——柴安风脑海之中闪过几丝赞叹、几丝邪念。
却听孟银屏又道:“爵爷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先退出去,待我更衣完毕,再说不迟……”
柴安风又偷看了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又将木门掩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好像胸口正有两只小鹿正在打架。
两只小鹿好不容易休息了,柴安风心里却又胡思乱想起来:这么个美丽的女子,要是在沙场上被金国鞑子的刀剑杀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不行,我一定要劝她不要去……
不过移时,孟银屏终于披挂齐整,迈着坚实的步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爵爷,久等了……”
柴安风抬眼望去,却见孟银屏身上已经换了一副用红色缎带捆扎牢固的银盔银甲。这套盔甲明显是有些年头了,金属部分虽未生锈却也蒙上了一层昏黄的氧化层,而绑扎盔甲的缎带则已经有些褪色,红得明显不那么鲜艳了。
柴安风方才满肚子想要劝服孟银屏的话,经方才的那一段插曲,却再也说不出口了,踟蹰了半晌,却道:“孟老将军清贫得很,怎么也不想着给银屏姑娘打一套新的铠甲?等眼前的事情完了,我送银屏姑娘一副新甲好了。”
孟银屏木着脸,回答道:“爵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套盔甲也是有来历的。”
不说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人。
原来这套盔甲,是孟宗政从父亲孟林那里流传过来的。而孟林则是从时任鄂州御前都统制韩彦直那里得来的。韩彦直则是抗金名将韩世忠的大儿子,他转送给孟林的这套盔甲,就是他的母亲梁红玉当年穿过的。
梁红玉穿过的盔甲,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就是一件文物,自然不能用新旧来衡量,甚至反而是越旧越好!
听了这番介绍,柴安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了两句,又见这副铠甲穿在孟银屏身上极为合身,似乎孟银屏就是当年的梁红玉转世,自己那些盘算了良久的想要劝孟银屏不要去江北的话,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还是孟银屏先开了口:“爵爷,这件盔甲大有来头,说是我孟家的传家之宝都有些委屈了它。我今天特意拿出来穿,就是为了立下决心,一定要将父亲搭救出来。要是救不出父亲,我这个女儿也就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那也要同金狗拼个鱼死网破!”
柴安风不能再劝了,心一横、牙一咬,说道:“那好!那我同银屏姑娘一起去!”
不料孟银屏嘴巴一撅:“不行,爵爷不会武功、不懂用兵,去了反而误事。听我的,爵爷只要同哥哥一道坐镇襄阳,将后续人马源源不断地送到江北,那就是大.大地帮了我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