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顺理成章

爱这个字，在皇宫里没有用，在情报和刺杀的工作中更没有用，他不寻常的经历很多，但是这种寻常的感情，却并不是他熟知的东西。

作为一个感受爱情滋味的人，他的年纪未免有些大了，而他的年纪和独特的经历又都让他下意识地压抑这份感情，这种情愫他又不能跟人说起，也没有可以请教的人，他一边受着思念的苦，一边备受各种困扰的困惑，他不仅担心徐宁对他的感觉，他还担心他自己。

他担心他自己会不会在中途变心，一切都讲究效率和用处的他，会不会在以后觉得徐宁“没用”。

虽然他最终还是没办法克服那一日一夜像是野草一样疯长的思念，一步步，一点点，算计着往她这边靠近，或许是上天也可怜他忧虑的辛苦，让徐宁“幸运”地找到了他父王留下来的东西。

虽然徐宁本人并不知晓这事情，但是他仍感激她，而且只要有这一件事，他就可以感激她很久，久到，一辈子吧。

如果他能活到的话。

而此刻，在黑夜里，朦胧的灯光照耀之下，徐宁睁着她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这时的喜悦，便是他之前幻想了千万次，也想象不到的喜悦。

像是有什么甜蜜的汁液不断地从他心底涌出来，然后将他的心腔填满，又很快浸润了他的全身，似乎能让他全身都变得轻盈起来，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还想抱抱她，或者摸一摸她的头发，他想牵住她的手，告诉她分别的这些时日，他有多么想她。

可就像是之前相处时候一样，他的心里想了许多话，但是最终却一句都不能说出口，只能望着她，这样望着她，然后欢愉地笑了起来。

徐宁望着这样的赵或，心脏便根本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

她不过一介普通人，会被样貌俊美，能力出众，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吸引，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于是拼命地压抑了自己，不想因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象，带给她自己情感上真实的伤害。

可心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受控制呢？她一遍一遍地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最终也只是将那些思绪压抑住了，若是这辈子真的不能再相见，说不定她内心会有遗憾，可聪明理智如她，想来仍能过好这一辈子，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再有这样私底下相见的一天，能看见他的冰雪消融，露出热烈的喜悦来。

便是寻常朋友突然见到这样的心绪表达，也会生出些异样情绪，更何况徐宁本身就对赵或念念不忘？

徐宁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有点渴。

从进来后赵或一直看着她，自然也看到了她这小动作，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低声笑出了声。

但他仍克制住了自己，他垂下眼睑，双手需要握住袖口才能控制住去抱住她或者摸摸她的冲动，用克制的声线说道：“军中无妇人，这些天疏于照料你，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自己去洗洗吧。”

望着他滑动的喉结，和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徐宁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两朵红云，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赵或见她这副模样，却不敢再看她，他转身便出去，让徐宁在内间等着，不一会儿便让人将洗澡桶和洗澡水，并香胰和换洗衣物，都送了进来。

徐宁卧床多日，天热又多汗，原本她自己也受不了，没想赵或倒是体贴，旁的什么都没说，便先将这个安排上了，徐宁也欣喜可以清洗一番，自然要将身上的污垢都一一洗净。

只是即便他人已经走了很久，自己已经泡在了温热的水里，徐宁仍能感觉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和绯红到发热的脸。

——她这是怎么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异样，也很清楚自己这异样代表的是什么，她的理智仍想跟她重申在这个时代中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