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夜谈

道谢：“谢谢。”

江燕被居久认认真真感谢的样子弄笑了，她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总是感谢别人？”

居久认真想了想：“因为你值得我感谢你。”

江燕僵了一下，她歪歪头，不短的头发滑过她的下颚，清亮的眼眸带着实打实的困惑。

我有什么好感谢的。

无声的，居久明白了江燕的意思。

江燕不喜欢扯大旗做好人，实话实说道：“你要真谢就谢我儿子姜柯和房主黄天，尤其是黄天老爷子，他看着凶，其实脾气还可以。”

居久想了一下，实在没发现脾气还可以在哪里。他并没跟黄天实际交流过，对黄天此人到底如何并没判断的依据。

他说：“好，我之后会跟他们道谢的。”

江燕：“……”

她冲居久摆摆手，露出“你怎么还不明白”的伤脑筋表情，“道谢这种东西说一次就可以了，你要是真的感谢，那就该身体力行而不是嘴上说说。”

居久懂了：“我会帮他们做事的。”

想到那个二次伤害后的墙，他肯定：“先从墙开始。”

江燕觉得她也不是这个意思，但要硬说，又听起来有这么个意思。

“那你……加油？”江燕想不到居久该怎么加油，只能嘴上鼓励一把。

或许是觉得跟居久说话很费神，江燕又坐了一会，等头发差不多干后，就要去二楼。

她要去睡觉前，想到公交车上的那一幕。

她曾经见过沈关远远见过沈关一面，之后也多多少少听过他的消息……

江燕余光瞟了一眼居久，发觉对方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弹，白皙的皮肤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极好看。出于某种关怀，她多嘴问了一句：“你认识沈关？”

“？”居久正跟Y1829I学习如何提高谈话技巧，一下没反应过来，“沈关？”

江燕见居久愣在那里，很明显不知道沈关这个人，她极其愉悦地敲了下手心，“没什么，你不认识他最好不过。”

说完这话，江燕就一蹦一跳上楼了。

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居久不认识沈关这个人。

居久坐在沙发上，根据“沈关”这个听过一次的名字，开始捋思路：“沈关是劳改所里于森的部下，江燕问我认不认识他，语气是肯定的疑问。也就是说她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看到了沈关。换个说法，我和沈关接触过。”

感谢江燕，让居久在短时间内，把沈关这个名字跟他本人对上了——黑发，蜜色眼睛，面容俊秀，温文尔雅。

“行吧。”居久接受现实，他完全出自真心感慨，“世界可真小。”

公交车上跟居久谦让的男人名字八成是沈关。江燕知道他，认为居久不认识他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

沈关，劳改所的犯人。

三方势力中被提及到的名字，最好不要结交的讯息。

“是个浑身带着麻烦的人啊。”居久嘟嚷着，“难怪路上不怎么说话，是怕给人惹麻烦吗？”

是个温柔的人……吗。

一楼客厅里除了居久再没有别人，复古的钟表在朦胧的灯光下转动着齿轮，分针与秒针相互追逐，咔嚓作响。

居久发了一会呆，跟Y1829逐层次学习了他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后，才带着好像没什么人需要的日记本上了楼。

随着最后一个人离开。

一楼的灯光唰的暗了下去。

外面明星高悬，黑夜不沉。

居久坐在窗前的椅子，吹着从纱窗钻进来的风，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没用的铁丝，手指灵活的操纵铁丝穿过日记本泛黄微脆的牛皮外壳，给它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