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二
不能再让一切重蹈覆辙。
想得太出神,没察觉廖平已经捧着他的腿按揉了起来,两条腿未着裤履,掩在明黄的云裳下,纤细修长,就连脚趾都浑圆剔透,当真可以说这具身体是被金堆玉砌养成这般娇柔的。
鬼使神差地,廖平借着按捏的机会,悄悄沿着腿腹摸了一把,最后握住不盈一握的脚踝,又滑又嫩的触感让他止不住战栗,就在这时,言霁掀开眼睫瞅了他一眼。
廖平连忙装作无事般,恭恭敬敬地按揉,不敢再有多余动作。
老色魔。
言霁垂下眼,心里觉得恶心极了,他不是没听说过廖平的怪癖,全因他曾是跟着父皇身边的老人,又是顾弄潮安插在他这里的眼线,才没好对付他。
没想到,这老太监竟敢将心思打在了他身上。
廖平按得确实不痛,但一接触,言霁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而且一想到顾弄潮将这样的人弄给自己,或许一早就料想到这些,甚至,廖平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染指自己,不光因他只是个傀儡皇帝,还可能有顾弄潮的示意。
这般想着,气得眼尾都染了红晕。
言霁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得太反常,顾弄潮只有对傻子才会放低戒心,而且如果天命书属实,大崇的未来还得仰仗顾弄潮,自己只能忍着。
心底默念静心经。
没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忍着忍着,实在忍不住了。
言霁抽回腿,猛地坐了起来,红着眼眶喊:“疼!你怎么按的,朕不要你按了,你就在这,给朕跪一夜!”
廖平忙慌慌张张地倒退两步,尔后砰地跪了下去,边磕头边喊道:“陛下,奴婢真没使劲啊!”
小皇帝眼里还泛着潋滟的水光,像是真的疼极了,闻言,怒气上头道:“难不成你是在说朕诬陷你?”
这会儿,倒知道自称朕了。
陛下突然发怒,殿内其他人全都吓得跪了下去。
廖平暗道不妙,将头磕得更快了些,但没一次磕到实处,声音倒是嚎得跟杀猪一样惨:“奴婢不敢,看在老皇帝的份上,陛下饶奴婢这条贱命一次,跪上一晚奴婢这把老骨头非得散架不可啊!”
“叫你跪你就给朕跪。”
刚那两名宫女抖成筛糠地跪在一旁,生怕遭受牵连。
一时没人搭手,言霁只好自己撑着扶手下了榻,走前狠狠踩过刚廖平碰他腿的那只手,这下那凄厉的叫声倒成了真,言霁心底爽快了,没再理会这些人,自顾自回了寝居。
月上中天,言霁没能睡着,正缩在层层纱幔遮挡的龙榻上,给自己揉着青青紫紫的膝盖,一直憋着的眼泪悄无声息滑过玉白的脸庞。
他知道,顾弄潮是真有可能让人欺辱他,这位摄政王什么都做得出来。
窗棂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言霁囫囵将眼泪擦干净,撩开床幔,摇曳的烛光停止颤抖后,下方已跪着一人,黑衣劲装,面容刚毅,是父皇生前暗中留给言霁的那支暗卫头领。
暗卫由太宗祖秘密培养,传给父皇时已经破落,现在传到言霁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但暗卫营还在,也都绝对忠心,而忠心,是目前言霁最急需的。
“起来吧。”
天命书上写着,他未来便是靠无影卫一步步扳倒顾弄潮的。
言霁走下床,墨发如瀑甫落身后,初春的天气依然严寒,影一忙去拿了件挂在衣架上的龙袍披在言霁肩上,又扶着他坐在书案前。
“主人,穆王确实时日无多,如今已神志混沌,辨不清人,恐怕就这两天了。”
影一带来的消息让言霁狠狠心惊了一把,他分明记得一个月前见四皇兄的时候,对方虽身体不健,但也尚能行动,如今怎地这般严重。
“差人去看过没?”
影一沉重地摇了摇头:“穆王府被封,不许进出,说是查到通敌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