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捷径?
三个,变成四五个,从假装路过,变成堂而皇之地聚而观之,从一开始的好笑,慢慢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钦佩。
少年额上终于渗出汗水,只不过未流到脸颊便被越来越热的太阳晒得没了踪迹,而他的牙关也终究开始轻颤。
花韵不知何时走来,摆摆手挥退众侍者,一身红裙的她独自倚靠在廊柱上,望着场中渐露疲态的洛不易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古曾有小儿辩日,以日之大小或天之冷暖来猜测日之远近,今仍无以明断,但当太阳越升越高,越变越小,晒在洛不易身上也越来越热,以至于洛不易不仅额间淌汗,背上也是流水一般,哪怕有刀意升腾也未能将汗水尽去,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手足俱颤,看着就艰辛无比,越来越难熬。
“哎,姐姐的好弟弟呦,再这么下去你的小白脸儿就变成黑的了…”花韵轻声嘀咕着,她当然知道修者体质异于常人,区区日晒还无法将洛不易晒黑。
但是她心疼啊!
“不知道这段老从哪儿学来的歪门邪道…”
花韵自顾地腹诽着段老,她可记得当初她修炼的时候,落神宫的那位拿指头往她额头轻轻一戳,她就什么都会了。
回想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成日往落神宫跑也没人阻拦她,连最守规矩的父亲都只是笑笑而已,除去当时她没有见过两位塔主,她几乎以为落神峰上那位最大,她第二了。
“想不到你转了一圈,最后成我弟弟了…”
明明是笑弯了的眼睛,此刻却红晕渲染,水光闪闪,好似被春风吹皱了的池子一般。
花韵掏出帕子,将腮边似有似无的东西擦去,喃喃一句:“也好,免得你站得太高,我都够不着你…”
洛不易眉头轻皱,似乎被什么侵扰,却又慢慢平静下来,任由汗水肆淌,身体轻颤。
人族灵长,是天地间最为奥妙的种族,无数参不透的隐秘就藏在这区区数尺之躯,令无数博学之士穷尽毕生之力去研究,从古至今,几无断绝。
在医者看来,发为血之梢,牙为骨之梢,舌为肉之梢,甲为筋之梢,此“四梢”者乃脏腑表外,联系密切。
佛门中也有类似言语,比如密宗十轮,比如“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对应“色,声,香,味,触,法”这“六尘”,玄妙无比,常作为佛修入门必知。
而道家与医术常可触类旁通,但内丹之术中提及“精,气,神”,却将普通人与修者彻底区分开来。
修原身精华,炼先天之气,观照本性神光,此之谓修炼,天下功法大多在其列矣。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洛不易不知何时忘了头疼日晒,忘了脸颊及身上的汗水流淌,忘了感知凉风倏忽而过,忘了耳边花韵隐约的呢喃,忘了自己全身上下俱是刀兵。
刀兵犹在,然洛不易牙不再颤,手不再抖,脊梁挺直,双脚入地生根。
刀气仍在,数柄刀兵的刀意混杂,身处其间又怎能好受的了?可洛不易神色平静,神态自若,己身有丝缕意气不知从哪个窍穴散溢,叫刀兵各个如遇大敌。
只是刀意凛凛,洛不易似乎已无意识,任凭刀意在身上往来穿梭,再这样下去,洛不易别说练刀了,万一刀意不受控制,估计自己就先被刀意给害死了。
此时,如缸口大小的日头已挂在落神峰的悬崖边上,晃晃悠悠不肯下去。
山下,哪个距离落神峰山道不远的茶肆中,几个闲汉重又坐了整整一日。
“这不应该啊!”有人疑惑不解,似是有天大难题想不通,将头发抓的乱糟糟一团。
另有人附和道:“没错,昨日还能见两人上下落神峰,怎地今日就没了动静?”
其实到底有没有人从落神峰上下来或者上去,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或许能在茶余饭后多些谈资,亦或者将自己换做那些大人物,虚无缥缈地过一